男人今天一身纯白色西服,穿得跟个白马王子?似的。
他两步走上前,唇微启,话没脱口,被赵京津一手拦下:“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别挡道谢谢!”
男人沉眉,脸色变得阴翳,路兮贝看他阴晴变换的模样觉得好笑,还有那么点可怜。
她拖着长尾,行动十分不便,上车前突然大发善心,冲他丢了句轻轻的“走了”。
傅羿琛勾唇,转身坐回自己车上,紧跟路兮贝的保姆车出发。
下午路况不差,没赶上堵车高峰,两辆车前后保持间距,疾驰了一个多小时。
保姆车停在左转待转区,等着倒数五秒红灯,司机脚踩油门,刚启动,砰地一声巨响,右手边一辆奥迪不顾信号灯直接冲撞上路兮贝他们的保姆车。
车子一个原地急转,副驾的安全气囊全弹了出来。
路兮贝没坐稳,整个人受惯性影响,倒在主驾车椅的下面。
她的头撞到座椅下的滑轮,血成片地流淌开,触目惊心的可怕。
两手发麻,强烈的疼痛感?“刷”地冲上头顶,朦胧中她看见一个白色人影疯了似的撬开车门。
傅羿琛冲进车里把人抱起,声音撕心裂肺:“路兮贝,你.他.妈敢睡一个试试!”
路兮贝隐约记得,自己听完那句话,下一秒就倒头昏迷了。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礼服也不见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白色的窗帘拉上了一半,还有空气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她很确定自己是被送到了医院。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头上缠着绷带,一抽一抽地疼,她咬牙摸了摸痛处,想着给赵京津打个电话。
翻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路兮贝拔掉针管,下床去找鞋,看见脚腕也被磕出了淤青。
她倒吸一口凉气,试着去勾远处的拖鞋,脚指头刚触到,病房门就从外面拉开了。
傅羿琛沉着脸,眼眶里渗着红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很疲惫。他看着路兮贝若无其事地收回脚,像个被抓包的小屁孩,乖乖地平躺回床上。
他走过去,帮她盖好被子?。
针管空吊着,傅羿琛扫了眼,看向她的脸铁了青。
按下呼叫键,傅羿琛还是不发一语,沉默得让路兮贝反而有些自责:“我…我在找我的手机。”
傅羿琛跟聋了一样,坐在对面沙发上,等着医生护士帮她重新扎针。
她住的是VIP病房,医生和护士都非常温柔,一边替她消毒一边安慰她不会留下后遗症。
路兮贝点点头,透过人缝看见沙发上那个男人似乎业务繁忙,接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很闷,又沉重,倏地拧眉,再三确认:“查清楚了吗,是意外还是?”
医护人员走后,路兮贝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听,傅羿琛好像在说刚才那起交通事故。
她还想再听些其他的细微末节,傅羿琛却挂断电话,回到了她床边。
他抬起手,碰了碰绷带:“还疼吗?”
“不是意外吗?”路兮贝答非所问,抬起头来看着他。
傅羿琛弯下身,视线与她持平,前所未有的温柔:“这些你不用管,我来处理。”
路兮贝冷哼一声,这个男人每次都这样,擅作?主张帮她的忙,从来不问她到底需不需要。
怒气说来就来:“我刚差点被撞死,你跟我说不用我管?我难道连谁想害死我都没权利知道了吗?”
好好的一场国际电影节,红毯没走成,还差点丢了命,现在连车上其他人是否安全也不清不楚。一肚子?的火,她正愁找不到撒气的地方,对方还偏要来撞枪.口。
他明知道事故发生的真实原因?,就想藏着掖着,看似为她好,其实坏得很。
坏男人坐下来,把手机还给她:“你当然有权利知道,但?是要等等。”他像个耐心讲道理的长辈,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而路兮贝不会想到,傅羿琛叫她等,是为了揪出那个“元凶”,好让对方付出十倍代价,到时跪在地上当众给她道歉。
她拿回手机,联系上了经纪人,知道他们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
事故发生得太突然,赵京津也是清醒之后才觉得奇怪:“那个车主没眼瞎,没喝酒,明明早就看见我们在待转区,还要闯红灯横冲过来,我看要不是神经病,就是有人故意指使的。”
如果不是听见傅羿琛打电话,路兮贝还不至于这么肯定赵京津的猜测,她问:“那会是谁呢?”
她被雪藏了一个多月,重新复出没多久。哪怕靠着直播综艺炒起了新热度,有人见不得她好,那也没严重到要开车撞死她吧。
所以赵京津脑子?里没有人选,平时的那些小花流量,跟路兮贝根本不是一个水准,即便内心嫉妒,他们团队也做不出闹人命的事。
推来算去,就只剩下昨晚一件让赵京津心气不顺的事。她从病床上坐起,猛地想到什么,对路兮贝说:“你去网上看看出席电影节的女艺人里到底少?了哪个。”
既然傅羿琛不肯告诉,那路兮贝就自己找答案,她跟着赵京津的指示,很快翻到了半个月前官博贴出的最初版本的出席人员名?单海报,再跟前几天的一对比。
路兮贝开着免提,不确定道:“夏、夏季茹,好像少了夏季茹。”
赵京津那边愣是没了声,路兮贝不疑有他,追问着:“夏季茹是谁啊?”
能跟她有什么仇什么怨。
作者有话要说:傅羿琛:搞我老婆,就是一个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