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听话出去?了。
徐州太?守的院子?旁边就是?那片莲花池,艳红色的层层叠叠的花瓣开得正热烈,娉婷袅袅,风过一动,那些八瓣的莲花就像一群遮着艳红色面纱的舞女在翩然起舞。
这么美丽而芬芳,谁又知道它们?是?能让整整一座城毁灭的毒药?
齐墨就靠在莲花池旁边的栏杆上,等着沈怀璧。
他闲极无聊,就去?数池中开着的莲花。
等他数到第十五朵的时候,沈怀璧从那扇院子?的门里出来了。
“事情都解决了。”沈怀璧也只有对着他的时候,才会露出相?对柔和的表情,不再是?那个锋芒毕露的刺球。
齐墨再也不是?那个锁在京城中,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皇子?了,他知道沈怀璧口?中的解决是?什么意思,但他也不问,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齐墨和沈怀璧这次是?堂而皇之的走出府外,谁也没有去?拦他们?——
他们?都去?救火了。
徐州城太?守留连病榻之上,桌上点的煤油灯倾覆,无意引燃床榻,太?守不幸逝世其中。
齐墨二?人则在城中指派着人们?四处放置石灰粉,以起到消毒的作用。
司马大人暂且接替太?守的职责,严令禁止百姓取用河道里的水,转而开采地下水食用。
母蛊已经消失,子?蛊给人带来的作用微乎其微,几乎再也没有什么毒性?了。
青色帐篷日益减少,胆子?大的酒家已经张开了招牌,开始接客。
听闻了太?守去?世的消息的百姓们?颇为遗憾,还在他出殡的那日在街上目送他的灵柩,其中不乏哀叹徐州失去?了一位好官的读书人。
徐州损失了一位受民爱戴的太?守,却赢得了生的希望。
连日的阴霾之后,天光终于乍破,薄薄的一线光从浓厚的云层中迸射而出。
徐州终于天明了啊。
城门一开,徐毅带着早就按捺不住的东大营策马穿过徐州,把“走失”数日的沈怀璧与齐墨一网打尽,连夜上路了。
齐墨早几日便没有休息好,此时骑在马上,马虽走得慢,可还是?有些颠簸。饶是?这样,他也抵挡不过瞌睡来势汹汹,恨不能停下好好休息一会,又怕误了行程,只能任自己摇摇欲坠的挂在马上。
徐毅被关在城门外的那几日许是?吃错了什么药,一个大老爷们?儿?此时变得娘们?唧唧的,吃了熊心豹子?胆,强行把沈将军塞进随行带的马车里,勒令他休息一晚上。
沈怀璧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刚要拒绝,就看见齐墨骑在马上,头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心下觉得好笑,便拍了拍他的背,叫醒他:“上马车一起睡会儿??”
齐墨被他这一拍拍醒了,刚睁开眼睛就听见他这句有歧义的话,一时坐不稳,就要往马下跌去?。
好在沈怀璧就在他旁边,握着齐墨的手把他拉上来,还嘲笑道:“在江北,两岁小娃娃都比你骑得稳。都困成这样了,还不去?马车上休息一下?”
徐毅恰巧听到他这句话,连忙意有所指的开口?:“将军,那马车很小……”
“知道了,烦不烦?”沈怀璧轻哼了一声?,补了一句:“我?又不困。”
徐毅木然的看着沈怀璧把齐墨塞进马车里,又遮上厚厚的帘子?,把他的视线隔绝在外。
齐墨困也不是?瞎说的,好在马车上配备了毯子?,但沈怀璧还在他旁边,饶是?他们?已经这么熟悉了,齐墨还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睡没睡相?,只好坐在他旁边规规矩矩闭了眼睛,用意念逼迫自己睡着。
沈怀璧看了他一会儿?,贴着齐墨的那只手悄悄从他腰侧绕过,把他毛乎乎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眼睛却看着天边的星星,在黑漆漆的夜空中放着明亮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顶着炸毛的脑袋,嘴角微微扬起:呵,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狗头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