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娘抬头,略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无奈道,“你也知道,那些东西,你若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在内心里,他对二娘,实是有些愧疚的。他当初将她留下,其实并未考虑过这许多。甚至二娘留下来之后,这些事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总以为只要是在这府里,他必能护住了她。
然而今日之事,却是给他提了个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也会受人欺负。
不过他仍旧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不过是件小事。想了想,他又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娘摇了摇头,并未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
虽然她觉得是滟滟在陷害她,可是毕竟是没有证据的。若是说出来,难保赵德昌不会觉得她是在搬弄是非。
就算他并没有这么觉得,她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事是滟滟所为的。
那不过是她的怀疑和推测罢了,没有证据,那就什么都不是。
所以她只坚持一点,“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那东西是怎么到了我的枕头底下的。”
赵德昌便有些为难。
虽然他方才说了一定会去查,可是这明德院里人来人往,春江和二娘的屋子,也都不算是什么难以靠近的地方,有心人必定能够成事,想找出蛛丝马迹也不容易。
可若是没证据,二娘身上的嫌疑不能洗脱,那么就算他将她保了下来,别人也会觉得这事是她所为。
不过……“子惠,而今想要查出是谁做的,只怕不容易。但有一个法子,能迅速令你洗脱嫌疑。”
二娘不解的抬头看他,待得见他的视线暧昧的在她身上流转,便猛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因为气愤而涨红了脸,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的确,只要做了他的女人,那想要什么没有?别人自然不会相信那样的她还会去偷春江的耳坠子。
可她自贬身份,入府为婢,为的不就是躲开给他做侍妾的命么?若是答应了,又有何区别?
虽然方才,听到赵德昌说他是相信她的,她心中也并非毫无所动,但若要她因此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她也做不到。既然从前不曾答应,日后自然也不会。
见她不回话,赵德昌差不多也明白了她所想,不由苦笑,“既然你不答应,这事便当我没说过。不过,子惠,你还能拒绝我多久呢?”他说着站起身,“此事我再斟酌,你也好好想想。”
二娘呆呆的看着他离去,耳边却重复着他的话,“你还能拒绝我多久呢?”
她又想起滟滟说,“你难道就不曾想过,元帅既是将你留在这府中,又怎会容许你忤逆他的意思?”
想到此处,她心中一时烦乱之极,索性都丢开了,拉出被子将脸蒙住,倒在了床上。
……
从二娘的屋里出来,春江的脸便沉了下来,快步往自己的屋子走。
滟滟跟在她身后,芳甸微微一愣,想到自己还要收拾东西,也跟了过去。流霜看着她们三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了自己的屋子。说了不掺和此事,就当做不知道吧!
春江进了屋,回头就要发脾气,见芳甸也跟了进来,动作微微一滞,哼了一声,转身往床上坐了。
芳甸先是一惊,继而转头看了看滟滟,又去看春江,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过她也没有傻到说出来,自觉今日只怕是没机会向元帅求情了,便道,“我收拾了东西就走。”
说着便拿出包袱皮,将自己的东西一一收拾出来,打包带走。滟滟和春江就在一旁看着。
气氛略微有些怪异,加上芳甸原本要离开此处,对着她们就有些不自在,加快了动作,没一会儿就收拾好了。她也不叫别人,自己挎着两个大包裹,就往外走。
滟滟抬了抬手,似乎想要叫住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是对着她的背影微微叹气。
“怎么?心疼了?同情了?都是她自找的,你这又是何苦?”春江挖苦的声音响起来。
滟滟噎了噎,没接话头,转而道,“刘二娘那里,到底要怎么做?元帅怎的这时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