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钵罗走到了泉水边,手中拿着一个木盘,木盘上是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
萧雪禅问:“你怎么回来了?”
优钵罗淡笑道:“我也想泡一泡,刚才是去拿酒,既然有温泉,怎能无酒。”
他把木盘放入了水中,然后一推,木盘就向萧雪禅飘去。
萧雪禅看到木盘飘到自己面前,一股酒香扑鼻而来。
优钵罗脱下衣服,走入了水中。他与萧雪禅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萧雪禅偏过头,不看优钵罗。他不喜与人共浴,但他与优钵罗都是男子,共浴也无妨,说出来,反倒显得他斤斤计较。
优钵罗看向木盘,“这酒名叫‘神仙醉’,说是神仙喝了也会醉,你要不要喝一杯?”
萧雪禅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他爱酒,也喝过无数种酒,其中不乏极其珍稀之酒。这“神仙醉”的名头,他听过,但是没有喝过。在传言中,这种酒是作仙宫待客之用。今日一饮,确实是佳酿。
优钵罗也拿起酒杯,一边看着萧雪禅,一边喝酒。
萧雪禅泡着温泉,喝着美酒,眉眼舒展开来。他雪白的两颊,染上了红晕,犹如雪地红梅一般。
优钵罗看着这样的萧雪禅,感觉心跳得有些快。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将一壶酒都喝完了。
优钵罗觉得自己醉了,又好像没醉。他眼中的萧雪禅,美得惊心动魄。他走向了萧雪禅,将萧雪禅压在了岸边。
萧雪禅想要推开优钵罗,但是手足酸软无力。那神仙醉入口不觉酒烈,后劲竟然这般大。
优钵罗的身体,比泉水还要滚烫。他向来淡漠的眼神,此刻炽热无比。他看着萧雪禅,只看着萧雪禅,仿佛世间万物,都比不过眼前这一人。
萧雪禅睁大了眼睛,看见粉色的花朵落下。
……
魔界,魔天宫。
平安在纪雅正住过的房间,躺在纪雅正曾经睡过的床上,但是时间太长了,这上面已经没了师父的味道。
他很少做梦,不过前几天竟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纪雅正。梦里的纪雅正没有说话,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去。他追啊追,却怎么也追不上自己的师父。梦里的他对着纪雅正的背影喊道——“师父,等等我啊。”
突然,敲门声响起。
平安坐了起来,“进来吧。”
他姿势很随意,曲着腿,一只脚在床上,另一只脚在床下。
丰泽走了进来,恭敬地说:“君上,下面的人抓到一个想要潜入的魔天宫的修真者,此人自称是……纪雅正的师姐。我看她的打扮,也确实是太清观人,不敢处置,所以禀报君上。”
“将她带过来吧。”平安淡淡道。
丰泽走了出去,过了一会,他将令狐雨信带了过来。
令狐雨信身上绑着捆仙锁,神色复杂。她本想潜入魔天宫中,与平安见面,谁料魔天宫戒备十分森严,她竟是失手被擒。
平安看着令狐雨信说:“你来魔天宫,想要做什么?”
“你们将我的东西搜走了,还给我。”令狐雨信冷冷地说。
平安对丰泽说:“把东西还给她,将她身上捆仙锁也解了吧。”
丰泽面现犹豫之色,“这……”
平安嗤笑道:“你难道还担心她能伤了我吗。”
他堂堂魔君,普天之下,谁能伤得了他?别说一个令狐雨信,就是正道三大掌门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属下遵命。”丰泽低头道。
他又走了出去,然后拿着一个储物袋回来了。接着,他将令狐雨信身上的捆仙锁解开,将储物袋还给了她。
平安冷淡地说:“现在可以说了吧,你的来意究竟是什么?”
令狐雨信看着失而复得的储物袋,从袋中拿出了骨灰坛。她捧着骨灰坛,走向了平安,步伐缓慢,神情肃穆。
平安看向了骨灰坛,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个骨灰坛,毫无疑问,但是,令狐雨信为什么要拿着一个骨灰坛呢?骨灰坛里面,又是谁的骨灰?
令狐雨信双目通红,悲声道:“这是纪雅正。”
平安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出了问题,他完全不能理解令狐雨信刚刚说的那句话,“你说什么?”
“纪雅正死了。”令狐雨信也看向了手中的骨灰坛,那么洁白,那么冰冷。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骨灰坛,装着她的师弟,平安的师父。
“你骗我!”平安说出这三个字,发出一声仿佛野兽失偶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