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假意夸赞道：“没想到韦先生不光打官司在行，就连饭都做得那么好啊。”
“哪里，只是我常年一个人在外面生活，难免需要自己照顾自己，我的这身厨艺都是被想念家里的饭菜逼出来的。”
旁边袁裴珊夹菜的动作一顿。她还没有跟海言说过锦尚是一名律师，她这会儿就已经知道了。昨天她和自己讲了好多以后会发生的事，现在想想她讲的都是好事，而这些事里韦锦尚从没出过场。
难道他们的未来真的一点交集都没有？
不甘心被忽视的华楚又发话了：“那个，这些菜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的。”言外之意就是快夸夸我。
海言只是“嗯”了一声，就又开始询问韦锦尚其他问题了。
华楚第一次觉得那么挫败，他不仅表白没有成功，莫名其妙地被一条狗搅了局，而且现在极有可能会被自己的朋友撬墙角。
倒是韦晨芯注意到了他的话，很给面子地夸了句“华楚哥你真厉害。”
一顿饭下来海言并没有吃多少口，她心里盘算着待会吃顿宵夜，总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胃。
他们连蛋糕都没有买，因为袁裴珊说自己要保持好身材，这顿饭吃下来已经严重超过她的指标了。
饭桌上一轮交谈下来，她发现韦锦尚这人性格挺好的，见识也很广，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就难办了，她本想找出他几个缺点，然后暗示自己的好友远离渣男的，可现在她的计划泡汤了。
袁裴珊提出要去刷碗，还拉了海言去，本来他们几个都不赞成让寿星刷碗的，可她态度强硬，硬是要他们在客厅里看会儿电视聊会儿天。
两人沉默地刷着碗，各怀心思。海言猜得到袁裴珊现在有满肚子的疑问，不过她也没有更好的理由和她讲她这样做的理由。
“刚刚……你为什么要问他那么多问题。”袁裴珊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虽然没说出名字，但两人都知道她指的是谁。
“小珊瑚，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她得先搞清楚状况。
犹豫了一下，袁裴珊还是点了点头。她应该是知道自己喜欢他的，她喜欢一个人，就会很长情，不轻易改变。
虽然很残忍，但海言还是告诉她：“趁你们现在还没有在一起，你还没有那么喜欢他，忘了他吧。”
一个碗应声而落，发出清脆的瓷裂声，客厅里的几个人听到声音，着急地冲进来，看到一脸惊愕的袁裴珊后，还是韦锦尚开了口：“裴珊，你没事吧？”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温柔，要她如何能轻易忘掉。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很隐忍了，面对他，她才有小女孩一般地胆怯。
只是现在面对他的关切询问，她只敢摇摇头，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哭出来。
海言将她的表现看在眼里，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可能是来不及了，该发生的还是躲不过。他们俩之间的事情她还有太多不清楚的，也许努力一下，结局会变得不一样。
如果韦锦尚这个人是真的适合自己的朋友，那她也没有理由阻止他们，她没有什么资格去干预别人的人生，她能做的，就是给她减轻一些伤害。
一旦发现韦锦尚是个表里不一的渣男，她一定会第一个出手教训他。
华楚在看到没有人受伤之后松了口气，天知道他有多么害怕海言受伤，他对她的喜欢，好像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期。
海言轻轻拍了拍袁裴珊的肩膀，想给她一点安慰。她也很快回复正常的神态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把几人轰回了客厅。
“我们后来……没有在一起是吗？”说话的人是袁裴珊。
“真的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海言看向她，有些不忍心：“你因为他结婚了而在厕所里痛哭，我给你递了包纸巾。”她见过她最脆弱的模样。
痛哭？有多久她都没有痛哭过了？她一直都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没有什么事能让她轻易哭泣。
不过如果他真的结婚了，那么这件事，确实光是想想都很悲伤。
“但是海言，我可能已经陷进去了。即使真的会受到伤害，我也走不出来了。”
“那就努力争取吧。”海言对她笑了一下：“至少这次你提前遇到了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会和你一起顶着。”
本以为对方会劝自己不要傻了，结果她却这么爽快，她想好的反驳的话都噎在了肚子里。就算结局并不美好，她也想去试试啊，否则，她一定会后悔的。
幸运的是，她不是孤军奋战。
告辞的时候，华楚硬是要送她回家，她哪里肯答应他，毕竟她是要去吃宵夜的人。
可华楚一副“你不让我送我就不走的样子”，她只好不情愿地答应了。大不了她点份外卖。
华楚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脸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了。说话的霸道总裁呢？说话的温文尔雅呢？怎么认识他以后他就变得如此没有节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