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之名一出,整个君国都要抖三抖,对贤王不满的人,何止千千万,贤王一下子就明白了司慕卿话语中的揶揄,她乐了,平时哪个见她不是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全,然而眼前这个丫头没有,不止没有,还有心思跟她取乐。
这在她看来简直匪夷所思,贤王饶有兴趣侧头去看了下盖着红盖头的司慕卿,皇家婚袍虽说做工一流,样式漂亮,但将新娘子从上到下遮的严严实实,任她如何去看,也是半点也瞧不见自个王妃的真容,贤王挑着眉,许些不耐,道,“本王听说太傅府大小姐乃京城第一美人,满京城仰慕司大小姐的人排都能排到木榕亭,奈何本王青面兽口,相貌跟司大小姐一比,深感惭愧,怕是委屈司大小姐了。”
这话说的贤王很是内疚,指的却是刚刚被人揶揄的那一句‘满京城也不够殿下扔的’,刚才被贤王护着一下,让司慕卿胆子大了,一下子忘了她面前的人是谁?还敢对贤王说笑,震惊同时,自觉失言,司慕卿轻柔柔开口,想岔开这个话题,
“殿下说笑了,相貌再好,也终究会老去,皮囊不过肤浅,最重要的是品德。”
贤王依旧很内疚:“满京城都说本王嗜杀成性、暴虐无辜,怕是品德也不太好,果然还是委屈了司大小姐。”
司慕卿:“......”还是记得‘满京城’那句话,殿下您这是有多记仇。
于是,生平第一次知道贤王会记仇的司慕卿,只能老老实实道歉,
“妾身说错了,能嫁给殿下,是妾身修来的福分,妾身相信殿下不是暴虐无辜的人,传言本就不可信,外人不过只是惧怕殿下的威名。”
“你呢?”贤王有了兴趣,问她,“你怕不怕本王?”
司慕卿正垂眼斟酌着‘你怕不怕本王’这个问题,脚下一个没提防,鞋子踩着裙摆绊在门角上,她那厚重的婚服带着她齐齐往地上倒,婚服有多重,司慕卿累的连个手都抬不起来,闭着眼睛祈祷自己摔着时不要太痛。
就在她做好准备,成为君国历史上第一个在新房摔倒的王妃,会被后世成亲列为反面教材,名垂千古时,一直牵着她的那只手向上一提,几乎不怎么费劲,她便从摔到地上,变成坐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披着的盖头飘然滑下,司慕卿眼前豁然一亮,重心的偏移,让她本能抱紧身下那个人的腰,房中两只红烛燃烧的热烈,映出相拥的两个身影,身上的大红色婚袍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司慕卿猛然发现这是新房。
原来在她和贤王的对话间,已经到了新房门口,而她那一摔,更是直接摔到了里面。作为一个身高天生比Alpha矮的Omega,即便坐着也比贤王矮了一个多个头,所有她现在是坐在贤王身上?
司慕卿脸颊登时绯红,刚冒着大不敬,心惊胆战抬起头,便对上一张画上金线的红色面具,那双漆黑的眼眸一映入视线中,贤王戏谑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
“爱妃,这般投怀送抱作甚?”
话是这么说,两只手臂却将她牢牢锁在怀里,司慕卿动不了,只能依偎在贤王怀里,鼻尖一触及到贤王怀中若有似无的冷香,那股熟悉的信息素已然将她包裹在里面。
她几乎能感受到贤王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司慕卿白皙脸颊上的两抹腮红越来越红,越来越热,莹润的耳垂鲜艳欲滴。
超品阶的双S级信息素一释放,侍女皆是满脸通红的退出新房,走之前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门栓的声落,司慕卿仿佛彻底成了待宰羔羊,她缩起身子,想往后退,梳好的发髻已然松开,长发如瀑垂下,卷翘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凤眼潺潺似水,瓷白细腻的肌肤染上一抹红晕,白里透着红。
成婚之前,自有嬷嬷来教导新王妃规矩,是以,司慕卿没有经验,却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且据那嬷嬷说起,贤王自成年起,便未有过Omega的经验,作为一名二十二岁大龄单身Alpha,似乎,圆房时信息素会格外暴躁。
司慕卿现在闻着满屋子信息素,暴虐的仿佛能把房顶掀开,欲哭无泪,嗫嚅着道,“殿下,该喝合卺酒了。”
手上正利索解完外套绳结的贤王头也没抬,“无妨,本王不在乎。”
司慕卿坚决不让步,“不行,规矩不能坏。”
贤王这才匆忙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眼中的戏谑丝毫没减,伸手摸向面具的机关。
那张面具设置精巧,拿下下半边,上半边面具没有丝毫影响。
然后司慕卿便看到她那据说青面兽口,深感自卑的妻主露出了光洁无暇的下巴,以及接近完美的唇瓣。
说好的青面兽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