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芳芳却冷哼一声:“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另外,别总做出一副我对不起你的样子,你不也打着跟我一样的主意吗?我丢人,丢得光明正大。倒是你,藏头露尾,更让人恶心!”
舒颜忍不住为许芳芳点了个赞,这话没毛病,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比真小人更让人恶心。
然而陈平却是冷嗤一声,不屑道:“你再这样撒泼下去,可就真骗不了其他二傻子了,真以为你现在的名声很好吗?回城可是要大队长和镇里县里盖章的,你把人都得罪光了,有机会回城都回不了!”
许芳芳沉默良久,半晌才道:“那你也别在我面前勾三搭四碍我的眼!”
陈平无语,完全不理解许芳芳这种脑回路。舒颜倒是略微猜中了许芳芳的心思,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小公举,她能抛弃别人,别人却不能放弃她另找他人,最好还一辈子对她念念不忘,让她活成玛丽苏。不然的话,小公举脆弱的内心就会不舒服。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不过看现在的我情况,这两人私下已经撕破脸了。陈平怕是以分手为砝码在许芳芳手里换了什么东西,顺便让许芳芳照顾他直到他能自己行走。
只可惜许芳芳本就没什么耐心,她素来娇气惯了,只有别人伺候她的份,哪里乐意伺候别人?
忍了两天后,许芳芳就忍不住来舒颜商量:“大家都是知青,应该互相帮助。陈平受了伤,也不能总是我来照看,你也该搭把手吧?
舒颜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干脆利落地拒绝道:“我看你也没做什么事,怎么就忙不过来了?不就是给陈平端茶倒水递点东西吗,有什么辛苦的?人家春妮天天过来挑水都没说自己辛苦呢!”
许芳芳却又开始胡搅蛮缠:“我不管,反正你要帮我,凭什么大家都住在一起,就我要伺候陈平?”
说的好像陈平的腿受伤跟你没关系似的!舒颜眉头一皱,就要开口怼回去。结果一道更霸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可算是见识到了人能无耻到什么程度了,陈平的腿怎么伤的,大伙儿都清楚,怎么,想推卸责任?大家可都没瞎呢!”
见一旁的张春妮的眼神总样陈平身上瞟,张红梅又开口扔了个炸.弹:“还说你和陈知青是纯洁的革命情谊,你可真有脸说啊!纯洁的革命友谊会一起钻小树林亲热?既然这样,你们这就是乱搞男女关系!想被批.斗吗?”
许芳芳的脸色一白,强自镇定道:“张红梅,你这是嫉妒我才造我的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陈平,只可惜陈平根本看不上你,乐意跟我在一块儿,所以你心里不痛快了是吧?”
张红梅翻了个白眼,轻蔑地扫了许芳芳一眼,冷笑道:“嫉妒你?你有什么让我嫉妒的?你长得不如舒颜好看,性格也没有舒颜温柔,我要嫉妒,那也该嫉妒舒颜啊。说起来,按照你的说法,你不会偷偷地嫉妒我和舒颜很久了吧?”
许芳芳脸色僵硬,眼神像刀子一样划过舒颜和张红梅的脸,恨不得她们直接毁容,面容扭曲道:“你就是嫉妒我!你这个没见识的农村妞,就算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你去过大城市吗?你知道大城市的生活有多么美好吗?井底之蛙!还妄想我会嫉妒你?真是可笑!”
张红梅也不恼,笑眯眯地反问道:“没错,我嫉妒你。嫉妒你有一个没什么用的对象?还特别嫉妒你有个已经蹲进大牢的亲爹啊?怎么,现在不说回城的话了吧?因为你那个本事很大的亲爹已经倒了,我猜中了没有?”
许芳芳正是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被张红梅这么一刺激,顿时尖叫道:“你闭嘴!我爸肯定还好好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他才不会被抓起来!”
陈平的屋内忽然发出一声巨响,打断了许芳芳的尖叫声。而后房门慢慢被人打开,陈平狼狈地撑着一根拐杖站着,脸色冷得吓人,看向许芳芳的眼神中隐隐带出几分杀气,接着转头看向张红梅,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轻声问道:“张红梅同志,请你再说一遍,许芳芳同志的父亲怎么了?”
张红梅露出了一个恶劣的微笑,挑眉反问道:“你刚刚没听清吗?她的父亲被抓了,回不了城了。”
陈平握着拐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脸色凶恶得几乎要吃人,看向许芳芳的眼神就如同看死人一般。
许芳芳眼前一黑,又发出一声尖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陈平却面色扭曲,再也维持不住温和的表情,狰狞地咬牙道:“被抓了?你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能让你爸想办法疏通海市那边的关系,让我顺利回城吗?”
许芳芳还没来得及辩解,陈平的拐杖便直奔她的脑门而来。许芳芳一声尖叫,下意识地将舒颜扯过来挡在身前。
张红梅瞬间变了脸色,大吼道:“舒颜,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