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什么都和宿主说清楚，失去了系统的神秘性，会让宿主产生不该有的念头。接手中二病的那位实习系统，就是前车之鉴。
但是，惩罚机制尚不完善，它几乎只是一个测试版，就这样被用在了方椿生身上。虽然高阶系统们已经模拟过很多次，保证不会出现差错，但是没有在实际环境中运行，没有系统能够保证能够万无一失，不会出现任何bug。
2333还是选择说了出来：“不可以长期远离主角，不可以主角亲密度过低，不可以做出打压主角威严、消磨主角斗志的事情。”
“这里的长期，规则限定为一个月。亲密度的计算方法以及具体数值，系统无法告知。但是目前而言，宿主与主角之间的亲密度远高于警戒值。而另外两项——打压威严消磨斗志，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这两点的判定有些唯心，但是在它们限制十分宽松，宿主大可放心。”
方椿生挑了挑眉，对系统的坦言相待感到十分意外。
“先生？”门外传来卫南思的声音，他轻轻地敲了敲门，仿佛不确定方椿生有没有睡下。
“进来吧，”方椿生将系统的事放到一边，有些好奇卫南思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卫南思拿着托盘走了进来。
“刚在楼下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饭菜味道不错，特地带过来给你尝尝。”
方椿生有些莫名：“我还以为你不怎么喜欢这些东西，平时也少见你吃过，还以为……”
“还以为我只喜欢苦修，都已经摆脱了人间五谷，食青霜饮白露而活不成？”
卫南思说着，将菜肴一一摆在桌上，还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坛酒，给方椿生倒上一杯，送到他的手边。
方椿生早就习以为常，顺手接过卫南思递过来的筷子，刚想问卫南思怎么还喝上酒了，就听见2333的正太音在脑中响起：“系统警告，主角人格魅力降低，请宿主停止对主角的迫害行为。”
方椿生：这是什么品种的人工智障。
2333解释道：“只是做个示范，诸如这样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但是并不会带来实际影响。”
方椿生：“……”
方椿生：“冒昧问一句，我是做了什么事，就‘迫害主角’了？”
2333一本正经地说道：“主角是不会给别人当小弟，端茶送水更不可以！”
方椿生看向一旁筷子都没拿起的卫南思，心中莫名升起微妙的尴尬。
“怎么了，不喜欢吗？”卫南思见他顿住，开口问道。
方椿生担心被看出异样，摇了摇头：“自然不是。”
他问道：“你不吃吗？”
卫南思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杯：“我吃过了，只是过来找你喝酒的。”
方椿生心中默默说道，未成年不准喝酒。
但是却也没拦他，毕竟不允许未成年喝酒大多是出自对于身体健康的考量，修仙之人本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卫南思本质上又不是真正的少年人，方椿生也就没打算坏他兴致。
但是：“那你可找错人了，我不喝酒。”
卫南思顿了顿，十分错愕的样子：“我曾听流月师兄说起，归月楼后的桃林中埋了不少美酒，旁人都碰不得，还以为先生十分喜爱。”
方椿生心道坏菜了，原主确实喜欢美酒，只是不常喝，每年中秋除夕都会从林中挖出几坛，有时候是一人独饮，有时候杜宗源会过来陪他。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方椿生本人，不会喝酒。
他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是吗？明天还有正事，喝酒误事。”
卫南思：“那有何妨，不过是普通谷物所酿，就算是有些醉意，用灵力散去就是，不会耽误的。”
方椿生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除去作死挑战过一次白酒，险些被送进医院的经历之外，他喝过度数最高的酒也不过是果酒。
转念一想，这个时代说不定还没有蒸馏的技术，即使是白酒，度数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更何况既然原主能喝，现在只是灵魂换个人，身体对酒精的接受能力总还在。
他心一横将杯子往嘴边一送，闭着眼睛喝了下去。
卫南思都被他这“豪放”的喝法吓到，正要起身劝阻，方椿生已经吞进肚中。他仿佛十分讨厌这种刺激性口感的东西，甚至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皱起眉头望向卫南思，像是十分难以置信这世界上会有这样难喝的东西。
卫南思只好又坐了下来，还有心思故意说道：“味道如何？这可是此处远近闻名的烈酒，据说初次品尝之人都会沉醉其中，当地人称其为百日春。”
方椿生晃了晃脑袋，已经有些不太清醒的样子。
“百日春？”他双手撑着脑袋，嘴边还带着笑：“这名字可真不正经，像是……”
“像是什么要不得的东西。”
卫南思：“……”
这怕是醉得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