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婴婴俯下身,手指挑起了香儿的下巴:“没有死么?”
她眸色深沉,唇边浮现一点笑意。
香儿咳嗽了两声,虚弱的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哪里对不住公主您,居然让您这样给奴婢没脸。”
郑婴婴知晓,现在公主府里的情况不太乐观,恶仆欺主,香儿以及那些恐惧香儿的小丫头们,压根不把她看在眼里,都以香儿马首是瞻。
只有敲打敲打香儿,才能让其他人也长长记性。
香儿毕竟是太后赏赐的侍女,随随便便处死,传出去的话,对郑婴婴的名声也不好。
郑婴婴道:“我只是心情不好,不开心。”
香儿对郑婴婴已经存了忌惮之心,当下并不敢再说什么。
郑婴婴所在的这幅身子还虚弱得很,她特意请了太医过来,抓了一点滋补身体的药材,让府中的侍女为她熬药。
香儿被罚跪之后,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何性情大变,但她也不是个傻子,老老实实了两天。
严昇给香儿的那些慢性毒’药还在,香儿想着是药效不够,偷偷在郑婴婴的茶水里下了药。
郑婴婴虽然闻不出来,也看不出来,但她身边养的小雪兔,整天在府里蹦蹦跶跶,小雪兔告诉郑婴婴茶水被下药的事情。
香儿端上来后,郑婴婴扫了一眼,淡淡的道:“我现在不渴,你喝了吧。”
这可是毒药,香儿当然不敢喝。
香儿赔着笑对郑婴婴道:“公主,您怎么可以不喝茶呢?这天气干,多喝点茶水,对嗓子也好,严大人最喜欢女子婉转的声音了。”
郑婴婴眼睛都不抬:“他喜不喜欢,与我何干。”
香儿被噎住了,什么都不敢说了。
郑婴婴依靠在贵妃榻上,玩着自己的手指甲:“给我喝完,一滴不剩。”
香儿脸色苍白,捧着碗的手都在打哆嗦。
突然,她的手抖了抖,整盏茶泼在了地上。
香儿跪了下来:“奴婢罪该万死!”
郑婴婴看都不看:“那就,舔干净地上的茶。”
香儿道:“地上铺着地毯,茶水都渗进了地毯里。”
郑婴婴水汪汪的眸子眨了眨:“好好的地毯都被你给弄脏了,好一个狗奴才——既然如此,去河边把地毯给洗干净。”
香儿愣住了。
数九寒冬,让她去河边洗地毯?
香儿跪着求饶:“公主,您饶过奴婢一命吧,奴婢……”
“要么去河边洗地毯,”郑婴婴冷冷的道,“要不把你扒光了扔进去洗。”
小雪兔从郑婴婴怀里探出了爪子,颇为可怜的看了香儿一眼。
香儿听了郑婴婴的话,只好忍气吞声的收拾了地毯拿出去。
郑婴婴知道,等香儿出去后,肯定会指使其他小丫头去洗,她也坐了起来:“正好本公主没事,翠儿,给我拿来披风,我要看着她洗地毯。”
香儿没想到郑婴婴居然会看着她去洗地毯。
香儿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乐平公主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她也不敢问,只好拿着地毯去河边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