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和二十二差不多。”闻母道，“比我家闻叙大三岁，闻叙得管你叫姐姐。”
“嗯嗯。”她应道，转头向闻叙递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闻叙视若无睹。
饺子包完，下锅之前闻母翻了翻柜子，支使闻叙：“家里酱油没了，你出去买一瓶。”
“行。”闻叙翻出口罩，穿上鞋子打算出门。
“我去吧，阿姨。”沈茉道，“闻叙他不住这儿，不知道附近哪里有超市吧。”
“也对哈。”闻母看了看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你自己出去不安全，让闻叙陪你一起去。”
沈茉看了他一眼，生怕他不愿意。
闻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走吧。”
下楼的时候，一前一后，沈茉蹦得跟只兔子似的。
出了单元门，她轻车熟路地往道的一边拐，说道：“那边有家超市，货挺全。”
老式小区里面路灯稀疏，走很远才有一盏，微弱的灯光投到地面上。
脚步声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但闻叙一点回应也没有，又不肯和她并肩走。如果不是脚步声还响着，她都要以为闻叙走丢了。
又走到一盏路灯下面，她回头看了闻叙一眼。
闻叙的眼神晦暗不明，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整张脸变得更加立体，光影似乎极其偏爱他，鼻梁在侧脸留下浓重的阴影，光子在五官组成的沟壑里跳跃。见她停下，他走到她面前去，微微低下头，两个人的距离又近一点。
“姐姐，你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他就用这样含糊不清的语气，令人迷惘的表意，平淡地吐出一句话，就有致命的吸引力，像是巫族念出蛊惑人的咒语。
“解释什么？”沈茉强作镇定。
“你这次又想干什么？”他问，“不是说好了放我自由吗？”
“你……你想太多了吧！”她两眼一黑，“我又不是故意搬到你父母对面去的，我哪知道你父母会住在这个小区里，而且恰好住在我对面？我把这些都交给我秘书办理，这家前一阵正好搬出去一个人，他就给我买下来了。”
他冷笑一声，“朝晖总裁不住别墅不住豪宅，来住这个破小区？”
她打量似的瞧了他两圈，“你赚的也不少吧，怎么不买个大房子，反而让你爸妈住这里？”
闻叙低低笑了两声，重新站直，她感觉周遭的压迫感少了许多。
“算了，相信你了。”闻叙道，“走吧。”
两个人这回并排朝超市走去，旁边突然传过来一道声音：“我爸那年摔断了腿，之后身体一直不好，这里离中心医院最近。”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闻叙是在回答她刚才问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遗憾地说道：“哦，原来这样啊。”
“沈总贵人多忘事啊。”
沈茉嘴硬道：“我事情太多了……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确实是这样的！”
闻叙捂住脸，无话可说。
她一脸懵逼，问：“怎么了嘛？”
闻叙笑了几声，“我爸是车祸，随便诓你，你就信了。记不住就记不住，还非要逞强。”
她烦恼地揉了揉头发，还不小心揪了几根下来，“好吧，我没记住。”
快到超市的时候，路边的灯光变亮，闻叙把口罩戴上。
两个人直奔调料区去，沈茉问道：“你家爱吃什么酱油？”
“我不知道。”闻叙道，“我这几年比较忙，不怎么回家。”
“那你爱吃什么样的，你爸妈肯定会选你爱吃的。”沈茉一眼扫过酱油的海洋。
“不知道，你随便选吧，我没买过酱油。”
“行吧。”沈茉随便拿了一瓶，就去结账。
排队等结账的时候，柜台旁边放着琳琅满目的成人用品，沈茉每次看到不同大小不同功能的套套，就像小时候看到超市里不同种类的沐浴露洗发水一样，新奇。想看又不太敢看，只能偷偷瞄那么几眼。
闻叙发现她的目光停留在上面多停留了几眼，便问道：“怎么了，想买？沈总生活滋润啊。”
为什么这个人每次都无情的拆穿她？沈茉脸红脖子粗地说道：“对啊，都是成年人了，看一眼你也要说出来？买这个是正常需求，健康安全隔离病毒！”
反正她知道的也就这些，都是从生理课上学来的。
闻叙冷哼一声：“你要多大的？我帮你拿。”
她面色不改地撒谎：“就你那么大的吧。”
“？”闻叙疑惑，“你不会是买来给我用的吧？”
“当然不是！”沈茉道，“我有病？我会和一个亿过不去？”
“哦。”闻叙敷衍地扫了货架一眼，“没有。”
她怀疑他根本没仔细看，不过这正好也算是一个台阶，她立马顺着下来：“噢，那就算了吧。等有时间我到别的超市再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