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魏铭霄脱下了身上的休闲外套,拿着外套在那滩血迹里面滚动了一番,确保整件衣服完全沾满了血液,随后抓在手里,也没有说什么。
“霄哥,你不会真的信了这个沈学博的话吧,你真的相信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能够在他面前做的出来这件事情吗?”
许沁怡看到魏铭霄似乎直接相信了沈学博措辞的模样,颇有些难以置信,本来话很?少的她也情不自禁的大声问除了口。
在她看来,陈芝瑗的话语更具有说服力,即使家庭再困难,她又何苦使用这种方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有那么多可以赚钱的方式,比如申请贫困补助等等,或者就像那个沈学博自己说的,可以班上筹款助学金,何苦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呢?
沈学博自己的话语都逻辑不通,一定是编造了一个谎言想要骗他们,从而让陈芝瑗死后也不得安生,这种卑鄙的人的话,魏铭霄为什么会如此坚信不疑啊!
魏铭霄听到这番话深深的看了一眼许沁怡,此刻他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早上的模样,看起来懒洋洋但是眼神犀利且古怪,看着还?在不断说着自己看法的许沁怡,他神情开始不耐起来。
“诶,诶!好了好了,别吵了啊,时间不多了,先回宿舍吧。”
韩亦浩看着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连忙插话进来,打?断了二人继续的谈话,想要调解一番。
旁边王远芹却双手环胸,接着之前的话题说道。
“我觉得许沁怡说的没错,我不信他真的这么无辜,陈芝瑗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你们男人这么没责任担当?”
韩亦浩听到这句话,扶了扶额,似乎没想到这不仅仅是许沁怡和魏铭霄之间看法的不同,直接变成了女/性和男/性观点的对撞。
看着几人激烈的讨论,温乔歌觉得这场游戏的鬼怪确实很?聪明,从一开始就在挑拨他们形成两方队伍,再直接告诉他们同样的人有着不同的故事。
你信陈芝瑗,就会去按照她的说法去消灭沈学博,但如果沈学博最后解脱了,之前帮助陈芝瑗的那一方人也会遭受报复,反之亦然。
想着,温乔歌开了口:“我们先回宿舍。”
时间紧迫,几人不甘地边走边继续争辩着。
而被忽视、没有等到答复的沈学博似乎并没有任何异样,逐渐冒着血泡的血迹慢慢渗透入地底下,像是一条蛇缓慢的爬入自己的洞穴中,最后一丝血液分支也融入地心,消失不再。
回去的路上,温乔歌悄悄和颜不霖几句话,并比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颜不霖点了点头。
温乔歌看了一眼后面完全不复温文尔雅形态的魏铭霄,还?有旁边激动到只差跳起来的许沁怡,以及旁边看似在打哈哈却实则在火上焦油的韩亦浩。
王远芹和梁雪嫚两个人也在时不时的搭腔说一两句,而木林森倒是没有参与到几人的讨论中,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
到达宿舍楼下,颜不霖拦住了魏铭霄准备前往女声宿舍那边楼梯的动作,看向其他两个男生,面对着疑惑不解的众人。
温乔歌解释了原由:“扣分表上的内容不包括串寝,只写明了不允许在就寝时间后出宿舍。所以今晚薛深和魏铭霄你们可以都呆在木林森他们宿舍里。”
随后王远芹也补充道?说确实没看到有这一个扣分项,魏铭霄神色莫名的看着拦住他的颜不霖,倒也没说不赞同的话,抬起脚也跟着走去了男生宿舍。
“叮叮——叮叮——就寝时间到了。”
广播声响起的那一刻她们正好进入了宿舍,黑暗的环境里,梁雪嫚再次使用了萤火虫的技能,四人坐在椅子上说着话。
“我相信陈芝瑗一定是受害者,还?是那个道?理,她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获取钱财,那个沈学博长得那副模样,一看就是在撒谎!”
陈芝瑗和魏铭霄他们分开,没有争执的对象后缓和了一会,但是情绪并没有完全缓和过来,此刻坐在椅子上,血液上涌,急迫于得到众人的理解和赞同,再次提出了她的看法。
看着陈芝瑗此刻激动到脖子间的青筋都清晰可见,温乔歌眯起了双眼。
一阵细细嗦嗦的声音响起,带有血腥气的凉风吹向耳畔,转头一看。
面部僵硬的陈芝瑗从床上探出了一个脑袋,似乎没有力气?维持身体的支撑,脑袋垂落在床沿边,仿佛折断了一般,头发从后面扫向前方,晃动间带出的那一股微风。
“请帮帮我。”
身体顺着床沿的爬竿往下滑,卡在爬竿的栏杆上,陈芝瑗转动了脖颈,盯着温乔歌,缓缓的说出四个字:“请帮帮我。”
“好!”
许沁怡没有等到其他人的回复,却等来了陈芝瑗的求助,不知道是脑子一时上头,还?是真的认定陈芝瑗所提供的信息才是事情真相,在陈芝瑗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迅速给予了回应。
梁雪嫚跳了起来,看着许沁怡半天说出话,王远芹更是难以理解的直接质问出声。
旁边得到回应的陈芝瑗裂开了灿烂的笑容,如果是她生前的模样,此刻的笑容一定很?美,但是僵硬的皮肤,带血的面庞还?有空洞深黑的瞳孔,只透露出诡异。
面对带有“愉悦”笑容的陈芝瑗,还?有此刻和她达成一致战线的许沁怡,温乔歌却同样露出了一丝微笑。
“咚咚!”
门外的小玻璃窗户处出现了一个黑影,急切的砰砰声像是捶打在人心间,甚至越来越急迫,仿佛如果他们不开门就不罢休,同时魏铭霄的声音也传来。
“开门啊,我是魏铭霄,沈学博的衣服我没盖上,陈芝瑗现在在后面追我,救命!”
魏铭霄有些急切且破音的声音在门外传来,还?伴随着一阵咔嚓咔嚓声,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他,慌不择路的他只能来寻求她们的帮忙。
转头一看,之前还?攀在床边栏杆处的陈芝瑗早以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床沾满了她血迹的床被耷拉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