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忽然弯唇一笑,低声道:“像么?我也觉得很像。可太后,他又怎么可能会救你呢?”
苏凉早已经意识全无,一手紧紧抓着桌角,一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胸口,汗珠从额头上滴滴滚落下来,静默地砸在桌面之上。
她只能感受到全身都在剧烈地痛这,可又像是被扔进了火力来回煅烧。
忽然之间,她落进了一个紧实的怀抱里,鼻尖有淡淡的薄荷味道飘来,苏凉一把紧紧抓住那人的衣袖,痛得咬牙切齿,艰难地从喘息声中挤出了几个字:“沈澈……我痛……”
沈澈将她一把抱起,摸了摸她湿湿的额头,没有说话,起身就准备离开。
“你怎么来了?”墨临满脸不解地问道。
沈澈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都没有去看他,道:“不然,等你折磨死她么?”
“你舍不得她?”
“闭嘴,滚去床上呆着,本王没回来之前,别让任何人进来。”沈澈冷言道。
“沈……我痛……”细碎的声音再次从苏凉的口中发了出来。
沈澈低头看了她一眼,将她又抱紧了一些,道:“知道了。”
言罢,便抱着苏凉从窗台出去了。
雁王府内的医官跪了一地,挨个给苏凉看诊,配药。只是最后结论都是一致的,她过敏了,还吃下了相克相反的两味药,所以在体内产生了激烈的相克反应。
蒋熠云对酒精过敏,所以她一般都不喝酒,宫里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些。墨临的这两瓶酒浓度甚高,还加了芫花和甘草,两味药材相克相反,一齐作用便是这么一种后果了。
虽是性命无虞,但若再来点儿便也说不准了。
苏凉早已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见状,沈澈没有马上把她送进宫里。静静地坐在她旁边,微微垂着眸,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蒋熠云,五年前是最该杀你的时候,可我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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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在第一缕光洒进皇宫之前,沈澈已经将苏凉送到了凤栖宫内。
墨临怔怔地坐在床上,双目无神,竟是一夜都没有睡。在他脸上,比憔悴更多的是失落。
他看着沈澈进来,又看他轻轻地将苏凉放在床榻上,面无表情地道:“看见一身银甲的谢欢时,我就想这么做了,明明我也应当是那个样子,可我又凭什么要呆在这里?”
说罢,他的眼睛里竟隐约泛起了泪花,顿了顿,又道:“五年前,她就该死了。”
沈澈没有说话,良久,只将手中的药房扔给墨临,道:“想办法让她喝了。”
闻言,墨临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道:“凭什么?沈澈!我死去的全家,难道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墨临虽刻意压低了音量,但还是说得无比激动。
“她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沈澈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