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三房的甄氏心中又是窝火又是不安,她不过是想借机抽那个丫头几巴掌解解恨,没想到人没抽到,自己差点扭伤了脚,还被那个丫头摆了一道。臭丫头小的时候就不省心,长大了鬼主意更多,还学会装病了。
甄氏只觉得和这个女儿真是天生犯冲。每次只要她一靠近自己,肯定没有好事。这不,那个死丫头刚找回来,她就受了伤。虽说脚上的扭伤并不严重,只需近日出行的时候注意一些便可以了,她还是气闷的不行。
而且,她越想越觉得那丫头给她来了这么一出,不是无缘无故的。她左思右想,最后叫了大丫鬟桃红过来,让她出去打探一下消息:“你去盯着点,看看大夫人那边有没有请大夫?如果请了大夫,打听打听那大夫是怎么说的,老夫人那边有何动静,回来报给我知道。”
大夫人一向对府中下人管束的严,尤其是她院子里的人,她不放话,谁敢往外传消息?桃红出去了好半天,什么也没打听出来,只知道已经请了大夫,还熬起了药。
甄氏倒没训斥她,只是冷着脸让她出去了,又唤了另一个大丫鬟进来:“你去三小姐上课的地方等着,让她下学了到我这里来一趟。”
叶芷媛下学之后,片刻也没耽搁,就赶回来给甄氏请安了。
“娘,您见过妹妹了吗?妹妹长大的样子,特别像您。”
这两姐妹,阿俏七八分随了甄氏的美貌,再加上身上独特的气质,让人见之难忘。叶芷媛却随父亲更多一些,长相清秀,一身的书香气。
甄氏眉带忧色:“娘已经见过晴姐儿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竟然晕倒了,娘正想和你说,想让你去探望一下晴姐儿呢。”
叶芷媛疑惑道:“这事我已经听大姐姐身边的人说了,正准备呆会过去探望呢,娘不和我一起去吗?”
甄氏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傻孩子,娘去了,又要和你大伯母吵了。她这个人一向强势,自己没有女儿,就非要把晴姐儿拘在她身边养着,如今……。娘不想让晴姐儿病中还要忧心,你去替娘看一看吧。也不知道这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日子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冻着饿着?娘一想起这些来就揪心。晴姐儿回来之后,有没有说过这些?她现在身边伺候的,都是些什么人?”
叶芷媛回忆了一下,茫然的摇了摇头:“妹妹回来这几日,就一直和祖母大伯母呆在一处,还没有和我们单独玩过呢。她身边伺候的,好像都是祖母和大伯母的人,娘问这个干什么?”
甄氏虽然对这样的答案不满意,却也知道这事急不来,还要慢慢打探才行。
“没什么,媛姐儿啊,娘虽然一直住在庄子里,心里却惦记着你呢。你在府上过的可好?有没有人欺负你?下人听不听话?”
叶芷媛一一答了,甄氏这才放她离开。
出了院子,叶芷媛并没有直接去阿俏那里,而是打发了身边的莺儿过去见袁氏:“你就说我听说妹妹病了,想要去探望,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请大伯母示下。”等莺儿走了,她就带着另一个丫鬟雀儿径直回房听消息去了。
袁氏此时,并不在阿俏身边。她与叶老夫人一起去了客院,见了余七夫妇。
双方见过礼之后,袁氏就开门见山,将阿俏在认亲时晕倒的事毫无隐瞒的说了,又干脆的问起阿俏的病情来。谁知,余七夫妇对这事也知之甚少。
余娘子沉默了片刻,慢慢挺直了腰背,刚才那个说话时带着几分局促拘谨的寻常妇人,立刻变的不一样了:“实不相瞒,我和相公也是有些经历的人,自认是有些小本事的,原本也有一些积蓄,如果不是姑娘这病症实在棘手的很,寻常大夫连病因都找不到,只能开一些缓解头痛的药。我们恐怕还无法下定决心,带着姑娘奔波千里来寻亲治病。其实姑娘这病,还不止头疼这么简单,只是这事儿,我不能擅自作主告知二位。姑娘从前的事,我们又不清楚。想来想去,也只有我们与姑娘之间的事,可以如实相告了。”
自从进了叶家,这夫妇二人就自觉的改了口,尊称“阿俏”为姑娘了。不管阿俏怎么抗议,他们都不肯改回去。
余娘子主动提起了他们夫妇和阿俏相遇的事情:“我和相公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离开了从前的主家,隐居到了大山中的一个小村子,靠着相公打猎和我做针线的手艺,再加上原本的一些积蓄,日子过的也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