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却没多少歉意,反倒品出一些回味与自得。
白嘉钰低眉顺目,像个小媳妇一样,任他搂着。
唐澈跟在后面。
眼看着这两人,明明昨天刚上游轮的时候,薛景言还对白嘉钰颇有微词,一夜过去,又开始如胶似漆,气得胸口泛疼。
白嘉钰的床上功夫这么好?
无论干了多么讨人嫌的事,睡一睡就把薛景言睡服了?
他唐澈哪儿就不行?
攥着手机的指节寸寸收紧,瞥一眼屏幕,冷冷一笑。
呵,你也就得意这么一会儿了。
小岛临近海边,视野最开阔之处,矗立着一栋豪华别墅。
碧海蓝天,树木葱茏,眺望一眼,登时心旷神怡。
模特们撒着欢儿四散开去,游轮上下来的一堆服务人员,也开始忙忙碌碌地,为主人在岛上的一应享受做准备。
赵寒和那几个公子哥勾肩搭背,邀请薛景言一起玩。
说是专门在这里建了各项娱乐场所,跑车赛马和射击,五花八门,保证尽兴。
薛景言明显跃跃欲试。
只不过一低头,看了眼怀中安安静静,没什么生气的男朋友,到底忍住了。
“你们去吧,我先把白嘉钰安顿好了。”
赵寒脸上闪过一丝不虞,但很快遮掩住,叼着雪茄笑。
“白先生可是稀客啊,想和你喝个酒,三催四请都不到场,如今总算肯上我的船了,派对不参加,招呼也不打,病又来得这么蹊跷。”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看不上我赵某人,故意找借口,不想给面子呢。”
白嘉钰张了张嘴,还没回复。
薛景言拧起好看的眉,抢先一步出了声。
“行了行了,他是真的发烧了,你少说两句。”
话里护短的意味十分明显。
赵寒脸色一僵,旁边几个看好戏的公子哥也有点傻眼。
昨天不还抱怨这小情人不知好歹,浪费他一番苦心吗?
怎么一晚上过去,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了?
连白嘉钰都感到诧异。
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不明白为什么……
薛景言竟然会为了他,驳好兄弟的面子。
搭在腰间的力道紧了紧,耳畔响起那道低沉磁性的嗓音。
“卧室在二楼对吧?我带他上去挑一间,你们先玩着,很快下来。”
说罢,也不管赵寒几人五彩缤纷的神情,护着白嘉钰,径直朝别墅走去。
“怎么回事啊?薛子该不会真的重色轻友,被这男狐狸精迷住眼睛了吧?”
有个公子哥忿忿不平,小心翼翼地偷瞄了赵寒一眼。
虽说都是一个圈子里的,论起家世,作为远东集团董事长独生子的赵寒,却也是毫无悬念的核心人物。
曾经薛景言的家世也是能一较高下的。
可惜他妈妈去世以后,那狼子野心的豪门女婿亲爹立马造反,还带着小三和私生子登堂入室,把薛氏彻底改了姓。
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直接被排挤出了原先的阶层。
好在薛景言的妈妈和赵寒的爸爸颇有几分渊源,两个小辈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深厚。
无论形势怎么变,好兄弟的关系从未更改。
所以哪怕后来,薛景言被亲爹防贼一样防着,禁止触碰公司事务,不得已进了娱乐圈,当了上流社会最看不起的戏子。
因着赵寒的面子,仍然能在小圈子里说一不二。
但归根到底,那也是看在赵寒的面子上。
如果薛景言真为了白嘉钰和赵寒撕破脸,那他们肯定立马站队,站赵寒。
不过,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薛景言脾气是差了些,脑子可一点都不蠢。
为了个小情人开罪兄弟?
除非他脑袋被门夹了。
果然,赵寒深吸一口雪茄,冷眸斜睨两人离开的方位。
“薛子这人向来三分钟热度,担心什么?”
“再说了,我和薛子多少年交情,那姓白的算个什么玩意儿,呵。”
弹了弹烟灰,杀气裹挟着轻蔑,浸得嗓音森冷,无端骇人。
“来了我的地盘,不整掉他半条命,我赵寒的名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