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钰将将目送学长离开,薛景言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
“我不准!”
宛若平地一声雷,惊得前面人迅速转身。
对上他一脸急切,琥珀色的瞳孔荡开,露出震愕的表情。
薛景言几步上前,俊眉紧拧,极为强势地说:“不准你考虑!干嘛听一个外人的无聊建议?”
足足好几秒后,白嘉钰才回过神。
单薄的身子立在冷风里,微微红肿的眼睛下垂,仿佛不愿被他捕捉到狼狈的一面。
“你都听到了。”
嗓音还有点哑哑的,配合略显苍白的脸蛋,显得尤为可怜。
一想到白嘉钰之所?以这么伤心,全都是因为自己,愧疚的情绪便不断放大。
薄唇起合几次,余下的话到了嘴边又咽进喉咙,气焰登时落了下去。
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只能避重就轻地回:“嗯……刚刚那个男的,是你请来演戏的?”
白嘉钰肩膀微微一缩,好像被触动到什么。
视线紧盯着地面,思考许久,缓缓开口。
“我觉得学长说的有道理?。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勉强在一起大家都不开心。”
这?些字眼,他说得有些迟疑,却十分清晰。
顿了顿,咬住下唇,仿佛终于下定决心。
“分手吧。”
薛景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白嘉钰自嘲般轻笑,一副看透了某些东西的样子。
“赵寒说的没错,你和他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跟谁断了也不会跟他断。我呢,和你交往区区几个月而已。是我太不自量力,还敢提出那种无理?要?求。以后再也不会了。”
语毕,长长吁出一口气,如同终于给自己一个解脱。
不想多留在伤心地,就想转身离开。
这?个动作一下子刺激到薛景言的神经,身体先于大脑,猛然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着急忙慌地开口:“我也没说不答应!刚刚我口气不好,那是因为在气头上,现在我冷静下来了……”
白嘉钰摇头打断:“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一面说着,一面将薛景言的手从胳膊上?卸下。
后退几步,同他拉开距离。
仿佛极力隐忍,才能维持语气的平静。
“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也就那样罢了。没必要?为了我,改变你自己二十几年的生?活方式。”
真是被自己挖的坑埋了个彻彻底底。
薛景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想说,生?活方式也不是一辈子都一成不变的,既然谈了恋爱就等于有了家室,他也可以为了另一半牺牲。
之前那样说……真的只是太要?面子,一时冲动的后果。
可白嘉钰显然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
空洞的眼眸睁着,压根不同他对视。
只一味沉溺于自己的世界,嗓音低哑。
“薛景言永远是薛景言,白嘉钰也永远是白嘉钰。”
“本来就应该是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名字。”
话及此,眸底蒸腾出虚虚绰绰的水雾,看得人揪心不已。
“这?几个月,就当我做了一场美梦吧。”
“梦醒了,我们也该分……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