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房间里寂静得只能听到悲切的啜泣声。
是谁呢?
沢田纲吉仿佛跟世界隔着透明的罩子,外界的一?切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模糊不清的。
是谁在哭呢?
沢田纲吉想要看一?看,却又不想从自己的世界离开,因为……因为只有在这里,只能待在这里,可是为什么?疑惑在心中一闪而逝,但是超直感让他不要离开,Reborn说过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但是,沢田纲吉坐立不安地听着没有任何停止迹象的哭声,终究还是从自己的世界探出头,是谁这么伤心呢?
碧洋琪?
她怎么了?是谁又?出事了吗?
自从和杰索家族开战以来,沢田纲吉几?乎已经要习惯了时刻可能传来的死讯。
沢田纲吉愧疚地想:是因为夏马尔吗?正是因为夏马尔牺牲,Reborn才会带着碧洋琪出去散心的。
对了,Reborn在哪里呢?Reborn……
[不能逃避,阿纲。]
Reborn。
沢田纲吉看着掩面哭泣的碧洋琪,Reborn……不在了。
“十代目,”狱寺隼人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手机,嗓音干涩,“史卡鲁和威尔帝都联系不上。”
山本武站在他旁边,脸色严肃,“斯库瓦罗说玛蒙请假了,还没回来。”
“彭格列。”蓝波拉着一?平紧跟在狱寺隼人之后进来。
一?平眼中难掩惶恐,“师父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一?平了。”
沢田纲吉站起身,“先坐吧,一?平。”他强撑着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来到沙发?旁坐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碧洋琪,“擦擦吧,碧洋琪。”
蓝波带着一?平坐到沢田纲吉身边,忧心忡忡地问:“彭格列,Reborn……”
“蓝波!”狱寺隼人猛地打断了蓝波的话?,担忧地看向沢田纲吉。
“我?们,”沢田纲吉咳了两声,缓解了嗓子的干涩,“我?们等等大哥的消息。狱寺,联络一?下云雀。”
狱寺隼人看着镇定?自若的沢田纲吉也跟着镇定?下来,“是的,十代目。”
山本武看着沢田纲吉担忧地皱了皱眉。
沢田纲吉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平刚刚给几?人倒的茶水。他微微垂眸,看着自己在杯中水面上隐约浮现的倒影。
现在这样的他,就是Reborn想要看到的样子吧,一?个可以在感情冲击下理智地处理事务的,优秀的首领。
屋内重归寂静,就算是平时最调皮的蓝波也保持了安静。
狱寺隼人眉头紧皱,坐在单人沙发?上拿着手机不停地收发简讯,想要查找出剩余的彩虹之子们的下落。山本武靠在狱寺隼人坐着的沙发?背上,微微低着头,眉头紧皱,一?手搭在狱寺隼人肩头。一?平贴着碧洋琪坐着,强忍着对风的担忧安慰碧洋琪。蓝波坐在一平旁边,茫然无措地眨巴着眼睛看看一?平又看看沢田纲吉。
在这场寂静之中,笹川了平回来了。
看到推门进来的人,狱寺隼人难掩焦急地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迎上来人,“了平!”
沢田纲吉也看向笹川了平,看到他身上的交火过的痕迹,瞳孔一?缩,“大哥,情况怎么样,是被伏击了吗?”
“不是,是我们正巧赶上可乐尼洛师父被袭击。”笹川了平难掩愤恨地说,他咬着牙将一?直紧紧握着的手伸到沢田纲吉面前,将手掌张开,“师父他已经……他只留下了这个。”
“匣子?”也许是之前的冲击太大,现在的沢田纲吉意外地没有感到什么剧烈的感情波动,他拿起跟可乐尼洛的头巾同款花纹的匣子,闭了闭眼,“是留给拉尔的吗?”
笹川了平咬牙切齿地说:“我?没能见到师父,匣子是法路歌给我?的。”
沢田纲吉睫毛微颤,“那法路歌呢?”
笹川了平一拳砸在墙上,“密鲁菲奥雷极限的可恨!”
“你跟他们正面冲突了?”沢田纲吉敏锐地问,“发?生了什么?”
“那些家伙说,”笹川了平沉痛又?悲愤地说,“阿尔克巴雷诺已经全部都……”
“白兰!”
沢田纲吉的指甲猛地刺入掌心,两点金芒在他眼中闪现,感觉全身的血液突然冲进了心脏和大脑。愤怒在他的心中燃烧,已经失去的苦涩又?像是一泼汹涌而来的海水,浇熄了火焰后又翻起更大的浪花,留下如同泪水般的咸苦波涛。
包容一切的大空突然明白了仇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