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铃的朋友有很多,但至始至终从没被她性转过的,只有一个人。
“我可不觉得你没事会过来这里,不要再说想我了所以来了,我不信。”
在以纯白为主色调的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雪莉正专心地盯着手中的显微镜,微微泛白的脸上带着一种冷清的美丽。
星野铃望着一排排整齐的试管和精密仪器,轻咳了两声:“有点感冒了,所以来找你拿点药。”
“我这里不是医院,而且我看你的状态好得很。”雪莉从目镜前移开视线,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说吧,这次过来又是要什么东西?”
星野铃知道雪莉工作很忙,她的实验室也是个极为隐秘的场所,但自从苦艾酒带她过来抽血之后,她渐渐成了这里的常客。
对黑衣组织的科学家好奇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是喜欢这里虽然到处都是药剂和试验品,却一点味道都没有的纯净。
“雪莉,你这里有没有那种药,”星野铃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让人吃下去之后丧失生命特征,一段时间之后才恢复的假死药。”
“有倒是有。”雪莉的眼睛慢慢眯起,脸上露出戏谑的神情,“你是要给谁吃吗?”
“我自己吃。”
“哦,自己吃?”雪莉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棕色的小药瓶,“你不是会冒这种险的人啊。”
“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星野铃苦笑着摇了摇头,“在日本到底人生地不熟,很多事情都不顺手。”
“你少来这套。”
雪莉抬手推开实验室的窗户,窗台上压了厚厚的积雪。
外面月明星稀,天空是深沉的蓝黑色,从这里望出去,视线里没有任何高层建筑的阻碍。
在雪莉没从美国回来之前,实验室是建在地下二楼的,常年只有灯光作伴,照不进任何阳光月光和星光。雪莉从美国回来后,只待了三天,向组织高层提出了申请,兴师动众地搬上了最顶楼。
“帮我嘛。”
星野铃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雪莉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处蹭了蹭,声音糯软的像是在撒娇。雪莉个子很高挑,星野铃只到她耳朵的位置。
被蹭的有点痒。
“全世界只有你能帮我了,小志保~”
志保这个名字,除了自己的姐姐宫野明美,已经没有人这么叫了。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她性子冷年纪又比较同学都小,出于自身原因,也有组织保护的原因,没交到几个朋友。当然也没人叫她的名字。现在她有了代号,组织里的人都叫她雪莉。
一旦有了代号,在组织里就有了相当的地位,但与此同时,本名就基本被遗忘了。
冷风从窗外吹进来,吹起雪莉额前的碎发。她伸出手,拍了拍星野铃的手指。
这个动作意味着她已经答应星野铃了。
“给你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有一点你记得,这种药吃下去,五分钟之内就会呈现出绝对假死的状态,时效是二十四小时,如果在这段时间里被当成尸体处理掉,就很麻烦了,你自己注意。”
“我明白。”星野铃伸手从雪莉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小药瓶,“我不会把自己玩死的。”
雪莉从斜侧的镜子里看到星野铃的神情,她好奇地看着小药瓶,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于是一半担忧一半傲娇地说了一句:“即使你出事了,我也不负责。”
“诶?”
突然间,“咚”一声,门被大力踹开了。
雪莉的眉头瞬间皱起,星野铃也转头往门边看去。伏特加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难得脱了从不离身的黑大衣,里面是一件印有大波斯菊的花褂子。
星野铃和伏特加对视一眼,都觉得对方太过辣眼睛。
在伏特加的认知里,只有男人和女人才能拥抱,女人和女人抱在一起,那叫什么玩意?
而星野铃是被他的花褂子深深震慑住了,这种款式的衣服,迹部偶尔也会穿,但他颜值在线,穿上就是在海滩度假的公子哥,伏特加穿得就挺像一个……电车痴.汉。
“伏特加,”雪莉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你是要赔我的门钱吗?”
“哼,大哥现在需要药,我来你这里拿。”伏特加的态度也不太好。
他从来没把雪莉放在眼里,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而已,即使是被组织花重金去留学,即使说话和行为都比同龄人成熟,也依然只是个小鬼。可这个小鬼却敢在回组织后就盯上了最高层的地盘,Boss居然还答应她了。
更加可恶的是,她那双冷漠的眼睛,也同样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雪莉侧过脸,嘴唇抿成一道漂亮的直线:“我这里不是医院。”
“哪来那么多废话?这儿离我们那里近,我当然过来拿药。”
雪莉冰冷地重复了一遍:“我这里不是医院。”
她料定伏特加不敢拿她怎么样,还特意提了一句:“Boss最近让我提交的实验报告,我还没有做完呢。”
言下之意是别影响我,否则会耽误Boss的事。
“你——”
星野铃好奇地问道:“琴酒先生得了什么病?感冒吗?”
伏特加跟星野铃有团购老干妈辣酱的友谊,于是也回答她了:“我大哥那种纯爷们,感冒需要吃药吗?我大哥是吃蘑菇过敏了,现在反应不太行。”
……吃蘑菇过敏了?
星野铃摸了摸下巴,这句话听上去有点搞笑,刀枪不入的琴酒竟会被一颗蘑菇打败。但其实并不搞笑。过敏这种情况在很多人身上都会发生,有些人症状轻微,有些人却会因此死亡。而会引起过敏的东西也是各不相同。她就曾在报纸上读过有人吃花生致死的消息。
雪莉的眼神闪了闪,依然没有给琴酒拿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