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进了九月,天是越来越冷了。想来今年的冬衣,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范氏是特意来帮自己这些人补上的。想到这里,纪瑾瑜感激道:“谢谢嫂嫂惦记着,我随时都有空。让针线师傅直接过来就成。”
范氏听了点点头,又让身后的一个穿湘妃色杭绸褙子的丫鬟将一个包袱放在炕桌上,说道:“这冬衣就算马上就制,也还是需要几日的时间。这天渐渐冷了,这几件衣裳,是我新做的,还没穿过。可能有些大,小姑这两天就凑合穿着吧!”
长嫂如母,长者赐不敢辞!何况范氏也是一番好意。
纪瑾瑜笑着道谢:“谢谢嫂嫂,那我就收下了!”
范氏见她没有推辞,脸上的笑容更胜,又拿起纪瑾瑜写的几个字夸了又夸,临走的时候叮嘱纪瑾瑜:“小姑要是没事,就到前院去找我说话,横竖我平时也没有什么事。到了这里千万不要想家,万事只管跟我说,千万别见外。”
这一番语气又比昨天刚见面的时候亲切了许多。
一来纪瑾瑜实在是无聊,二来范氏待人还算真诚,纪瑾瑜就没有拒绝,当天下午就去了正房。
范氏与纪慕远住在正房东跨院,元姐、珠姐姊妹两个就住在正房西跨院。纪瑾瑜经过东跨院的时候,范氏笑着叫住她:“元姐、珠姐都在我这里呢!”,说着她招招手让两个孩子过来见纪瑾瑜。
经过了昨天的熟悉,两个孩子对纪瑾瑜已经不那么陌生了,看到纪瑾瑜来了,两个孩子都热切地望着纪瑾瑜。
范氏解释道:“你们今天真是走运,姑姑来跟你们玩。手上的针线就放了吧!”
纪瑾瑜这才发现,元姐正拿着一小块绸布跟着范氏学绣花,珠姐就坐在放在软垫子的小凳子上看着母亲教姐姐怎样穿针引线。
纪瑾瑜想起自己刚学针线那会也是坐不住的,自己那个成年人的灵魂都觉着无趣更何况是两个小孩子?所以她就配合着范氏说过来找她们玩。
两个孩子都松了一口气,元姐的眼睛亮晶晶的,而珠姐早就扑过来问:“姑姑,咱们玩什么游戏呢?听祖父说南边的园子里有一个秋千,姑姑小时候经常荡秋千。我还没有玩过秋千呢,姑姑是要带我们荡秋千吗?”
她说的是安吉老家的秋千!
纪瑾瑜蹲下来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圆嘟嘟的小脸,又看了看元姐,这两个孩子长得真是非常像,果然跟自己有五六分的相似。
这就是血亲吗?纪瑾瑜心里涌起一阵阵温暖,她点着珠姐的鼻子失笑:“那秋千是在安吉老家,盛京这里可没有。珠姐要是想荡秋千,等以后回了安吉就可以玩了!”
珠姐一听,脸上流露出失望地表情,好看地眉头皱成了一个“八”字,旁边的元姐神色也有些恹恹地。
纪瑾瑜捏了捏她的脸,哄着她说:“不过咱们今天可以玩别的游戏。”
两个孩子这才笑着拍手!
她平时玩的游戏不过是投壶、击鼓传花、对对子、下棋之类的。而这些,都需要认字才行。元姐已经启蒙了,也不过是跟着先生认几个字罢了,珠姐还小,还没有认字。纪瑾瑜一下子犯了难,该玩什么游戏呢!
考虑了半天,纪瑾瑜让两个小丫鬟在正房院子里撑了牛皮筋,纪瑾瑜就带着她们挑起皮筋来。
相对于女红绣花,两个孩子明显更喜欢跳绳。蹦蹦跳跳之间,小脸蛋红扑扑的,鼻头上也沁了一层薄薄地汗!
一开始大家还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只是好奇地张望着。不一会,旁边的小丫鬟也流露出羡慕地表情。
两个孩子跳得热了,都直嚷嚷着要脱衣服。纪瑾瑜怕她们闪了汗生病,就喊了撑牛皮筋的小丫头,分成两个组。失败的那一组就去撑绳子,换另一组跳。这样既可以跳绳,又能休息。
果然有竞争才会有动力,两个孩子跳的更起劲了。本来小丫头还有些拘谨,毕竟年龄还小,玩着玩着就忘了紧张,反而越跳越好。
除了跳绳,还有一些小丫鬟围在一边看。一时间正房大院里,笑语盈盈,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