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珞被罚扫山门，自然要执行。
前一天晚上，雪央又跑到玉珞房间腻腻歪歪。
“阿珞，我是你的什么？”
“嗯？”玉珞斜了一眼床上的雪央，不知道他又犯了什么病，天天爬床，不腻吗？
少年睫羽轻颤，修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在翠色床单上滑动，轻柔缓慢。
“我想知道，我是你的什么。”
玉珞：“不是说过嘛，朋友。”
吃人家嘴软，她连着吃掉三颗梦落果之后，怎么看雪央怎么顺眼，连说话都温柔不少。
雪央撑起胳膊，蹙眉摇头：“不是朋友。”
玉珞见他认真，便说：“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
亲密，那他们确实挺亲密的。
小狐狸嘴角微勾：“你真的不记得？”
玉珞不解：“记得什么？”
当然是上古村落时候春风一度的事情。
小狐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那天是除夕，你做了好多好吃的，还拿出酿好的果酒给我喝，说果酒不醉人，我当时年少无知，信了你的鬼话，被你灌醉之后，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你上下其手，为所欲为。”
这种套话他张口就来，说的跟真的似的，鬼知道他又看了哪本话本子。
玉珞脑瓜仁嗡嗡的。
“停停停，你赶紧回去睡觉吧。”
小狐狸眼波流转：“所以，我们还是朋友吗？”
谁家朋友会这样？
“当然是朋友。”
玉珞不想搭理他，丢下这么一句，跑了。
今夜月光正好，她要出去吸收月华精气，为群英会临阵磨枪。
小狐狸看着少女仓皇逃离的背影，眉梢轻挑，懒懒在床上打了个滚，嘴角荡起一抹笑意。
一夜无话。
启明星升起，天灰蒙蒙亮。
玉珞在山顶清潭畔静坐，吸收一整夜月华帝流浆。
五神归位，只觉盘着的双腿暖烘烘的，低头一看，雪白小毛团睡的正熟，紧阖双眼，呼吸均匀，软软的身子随着一呼一吸翕动，雪白容绒毛在翠色衣衫间，漂亮极了。
小狐狸狡猾的不行，知道人形无法突破玉珞心理防线，便时不时变成小狐狸，毛绒绒一团，谁不爱？
果不其然，玉珞轻轻叹气，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起来，转身回了屋。
因为害怕他不舒服，走路都放缓了步伐。
*
天大亮之后，玉珞便起身去扫山门。
原本雪央是要跟着的，奈何他忽然收到凤宝贝的召唤，只能让玉珞先过去。
玉珞本来也没想带雪央去扫山门，像什么样子？她又不是去春游，总不能处处都要靠雪央维护，鬼知道他是来找她干嘛的，何时又将离去。
还有两天就是群英会，浮玉山上到处都是人。
许多门派已经提前到了，各个主峰上都有不少弟子，有玉珞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
玉珞一边打招呼，一边来到山门口。
拎起扫帚扫山门。
各家弟子看到玉珞这般，背后难免窃窃私语。
“真可怜啊，昔日天才少女，如今竟然沦落到扫山门。”
“有什么可怜的？怪只怪她自己不小心，明知道自己是嘉果仙草，还不留心，丢了内丹也是活该。”
“不过，我听说九尾狐族少主因她毁了修行，还情深不悔的追上门。”
“竟有此事，琉璃净宗可是能给人疗伤的。”
“有什么用，那可是九尾狐族，她若是真迷住九尾狐族少主，早就哄着他结契了，也不会沦落到要扫山门。”
这话倒是真的。
众所周知，九尾狐族虽然生性风流，但是对结契一事却分外谨慎。
主要原因是，九尾狐族一旦与人结契，性命、修为，乃至运道都要分给对方一半，若想解约，需要自断九尾，着实是件惨烈之事。
正因如此，许多九尾狐终其一生都不会与人结契。
玉珞心里明白雪央不会跟她结契，所以雪央找上门，她才敢询问他要不要跟她结成道侣。
她知道他一定不会跟她结成道侣。
无论小狐狸嘴里说的多好听，听听便罢，不能当真，真正要看的还是他能付出多少。他能付出的，才是她在他心中的真正重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