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自见状愣了：“我这刚打完球的手都没抖，你们俩抖什么？”
陆御没有接茬，抄起餐巾擦了擦嘴：“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没想到他刚起身，越彧也跟着起来：“我也去，一起。”
洗手间。
“不是上洗手间吗？怎么就只洗了把脸？”越彧一进来就见陆御撑在洗手台上出神。
陆御闻声瞥了他一眼：“你不也是？”
“嘁，胆小鬼。”
“你不也是？”
“……”
*
等两人都走了，林十一和游自脸上赫然挂着同款茫然。
“不管他们，”游自笑了笑，左颊上的浅浅梨涡若隐若现，“咱们刚刚说到哪儿了？哦对，你的感情状态。”
林十一仔细留意着他脸上的神色，见他提起感情二字，脸上没有丝毫她期待的躲闪和难为情，不禁染上些许失落：“我你还不知道？今天在这儿明天在那儿，到家都累死了，哪有精力跟人约会啊。”
“哈哈哈！你这点倒是跟我很像！”游自打趣道：“话说，我记得高中的时候，隔壁班有个打篮球的对你很不一样啊，你不也总是去看他吗？一直没问你，后来怎么样了？”
“嗯？谁？”她怎么不记得还有这回事。
“你不记得了？”游自吃惊道：“就是高二上学期，有段时间你经常往体育场跑，连音乐社活动都没去。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你自己倒是忘了？”
“啊……”听他说起时间，林十一才依稀想起来：“高二啊，就是你刚进校队的那会儿！有是有这回事儿，可我那时候压根儿就不是奔着他去的……”
“那是去看谁？”游自停下刀叉，煞有其事地回想起来：“我猜猜……打篮球的就数那小子还过得去，不是他还能是谁？我记得篮球场旁边就是咱们网球训练场吧，总不可能……啊，难道！”
“嗯？”听到这里林十一下意识心中一紧。
“哈哈！你也是来看咱们队长打球的？”游自莫名笃定。
“诶？”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喂！
“肯定是这样！你那段时间不是每天都来给我送橘子皮吗？剩下的果肉不是自己吃了就是全给了我们队里的队员，是了是了，队长多高冷一个人，你给的东西他就从没拒绝过！”游自越说越觉得自己真相了，忍不住激动拍了把林十一放在桌面的手背：“哎，敢情你一直等着他呢？”
林十一心中苦涩，眼睛却盯着他刚才碰过自己的右手，笑道：“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行了，咱们什么关系，在我面前用得着害羞？我有他微信，这就发给你，你有时间记得主动出击！”说着果然掏出手机推了张名片给林十一。
如此一来，再好的胃口林十一也吃不下去了。她擦了擦嘴捡起陆御放在角落的那袋橘子，默默剥了起来。
越彧和陆御两人回来，隔老远就闻到一股橘子的香味。
“你们怎么就不吃了？不合口味？”越彧重新坐下。
游自闻声放下手里的橘子皮：“十一减肥呢，你们不用着急慢慢吃。”
陆御微微侧头，林十一强忍酸涩的表情就落在他眼里，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忍了下去。
“对了游子，你收到邮件了吗？”越彧忽然问道。
“什么邮件？”
“张晓桦的啊，说是这个月十五号凯撒酒店同学聚会，能来的都来，你没收到？”
游自翻出手机：“啊，当垃圾邮件删除了。十五号，那天正好有比赛。”
“了解。”越彧抬头对着林十一眨了眨眼：“那就只有我跟你去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有毒吧。”林十一抖了抖胳膊，又塞了口橘子。
几人说说笑笑，约好等比赛结束再回去聚，这些天因为比赛的原因，游自都得在酒店休息。
回去的路上，林十一依然坐在后排。只是手上的橘子空了，心里犯恶心正忍得辛苦。
越彧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我说林十一，你上辈子是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怎么的，这辈子被个橘子搞得五迷三道的？”
她不喜欢橘子，只是喜欢游自，而游自，喜欢橘子皮。
这话林十一终究不可能和这两个男人说，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行行行，我管不着你吃橘子，还管不着你吃什么药吗？”越彧转过身来：“到家了记得来我这儿一趟，吃药。”
“你一妇产科医生喂我吃什么药？妇科千金片吗？”林十一嗤笑道。
“哎林十一你不分好歹是吧……有本事别躲！”越彧说着就要钻到后座去，然而就在他松开安全带的一瞬间，车子毫无征兆发生了急刹，越彧一个不受控制狠狠砸在了挡风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