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宁脸一热,揪着燕望津的领带,低声道:“放我下来,有人看着。”
燕望津无视正在修剪草坪的园艺工人,大步上了台阶,却在走进大厅后脚步一顿,和坐在沙发上的喻寒山大眼瞪小眼。
“噗……咳咳咳……”喻寒山一口咖啡呛住,差点把肺咳出来。
他本以为喻宁脾气倔强,和燕望津相处难免会有摩擦,想过来嘱咐几句,虽然他可能说了也没什么用,喻宁一?般直接无视他。
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业内评价“年轻有为”、“手段狠辣”的小燕总顶着一?张“老子今天是新郎官”脸喜气洋洋的进门。
燕望津把人放下,两人倒是默契的很,脸上的笑意齐齐褪去。
“有事?要谈吗?”喻宁问了一?句,“那你谈,我?有点累了。”
燕望津点头,叫来管家,带喻宁去休息。
管家迟疑,认为当着喻宁家长的面问先生把喻宁安置在哪里有些不妥当,便自己拿了主意。
送主卧。
喻寒山明显是想叫住喻宁的,但喻宁目不斜视,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燕望津则直接在他对面坐下,截断了他的视线。
“这么晚了,喻总过来有事??”
燕望津的衬衫被蹭出了一?些褶皱,他索性把领带直接扯开,整个人看起来明明是很随意的状态,却莫名的让喻寒山心里一?紧。
近乎有一?种?危机感凭空生出,类似被年轻的、强壮的,且富有攻击性的猛兽盯住,哪怕他现在慵懒闲适,却还是让人不由自主的绷紧了神经。
燕望津对他有敌意。
这让喻寒山有些不虞,像年老的狐狸对着兽王虚张声势,他语气生硬的说:“打扰燕总了,我?来接我?儿子回家。”
“嗯。”燕望津点头,“可以。”
反倒是喻寒山愣住了。
燕望津身体前倾,他身材高?大,这个姿势颇具压迫感。
喻寒山不适的调整坐姿。
燕望津却提起茶壶,淡青色的茶水注入瓷杯中,他注视着茶杯,漫不经心的说:“是你主动提出‘合作’的,喻总是不是搞错了,到底是谁有求于人?”
他这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喻寒山心里一?紧,呐呐无语半晌,再开口姿态就抬不起来了,“就算是小孩子交往,也不能这么快,就住进你家吧,燕总,这不合适。”
“交往?”燕望津仔细品了品这两个字,品出一点甜滋味,但仍不露声色的抬眸,“合同早上刚签,可不是过家家的恋爱协议,喻总要过目吗?”
他咄咄逼人,清醒的和刚才抱着喻宁进屋时判若两人,试图倚老卖老的喻寒山没底了,只能话锋一?转,笑呵呵的说:“小宁在你这我?是放心的,他年岁还小,跟在燕总这种?青年才俊的前辈身边,你也能指点指点他。”
燕望津挑眉笑了,“自然。”
打了一?圈太极,燕望津就下了逐客令,看着管家把人领出去,忍不住嗤笑一?声,眼角眉梢挂满了对卖子求荣的老东西的不屑之情?。
拎着领带上楼,一?转过拐角,正看到穿着浴袍,头发仍湿漉漉的喻小宁,正扶着栏杆托着脸颊,观赏楼下的吊灯。
燕望津腿一软,险些跪下。
楼下还是威风凛凛的大老虎,上了楼差点变成翻肚皮的大猫,喻宁心里暗笑燕上将的两副面孔,冷白的一?张脸却绷紧了,水润的眸子横过去,语气不辨悲喜。
“燕总谈完了吗?”
燕望津两步跨过剩下的台阶,先从他手里接过毛巾,给喻宁吸还在滴水的头发,有些无奈的解释:“你那便宜爸爸,可不是个东西了,我?要真把他当长辈看,他能把你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嗯?”喻宁扒开毛巾,露出一只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睛,“所以?包养关系是骗喻寒山的?那你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不是送分题嘛,燕总眼睛一?亮,正要说答案,出题老师笑盈盈的提醒,“想好了再说,燕总,是包养关系的话,今晚就可以履行‘义务’了,正在交往的话,还是等水到渠成再说吧……”
小金丝雀笑的又狡黠又可恶,他似乎等着燕望津去选择后面的选项,好整以暇的看着燕望津。
燕总觉得这不对,小少爷这分明是恃宠而骄,手握主动权了。
他气恼的磨了磨牙,干脆上前一?步,一?弯腰把人扛了起来。
喻宁愣愣的伏在燕望津肩上,满脸的意料之外?。
他本以为燕望津会顺势表白,这样他今晚就能安安稳稳睡觉,谁知道燕望津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燕望津?”他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啪——”
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挨了一?巴掌,羞耻感瞬间爆棚,小少爷不干了,抗议的踢了踢腿,“燕望津!你放我下来!”
燕总哼笑:“叫什么大名,没规矩,叫金主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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