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子曰一回家就将那玉镯收了起来,两年都未再动过。
也是在那时,她突然意识到焉离心里的秘密,而且,显然,他母后也默许了。
可今日这又是来的哪一出戏?
要知道,和白子艺一起出场,可是白子曰打小以来最抗拒的事。
“许久未见姐姐了,过的可好?听说开春就要去北翟了,妹妹还未向姐姐道喜呢,恭贺姐姐觅得如意郎君,就要成为北翟的九王妃了。”去国后寝宫的路上,姐妹间的硝烟就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弥漫。
子曰真是受够了这种无知的争斗。
“那就谢谢妹妹了。”
国后今日只召见了白家两姐妹,白子曰原本以为焉离也会在场,毕竟她难得进宫,那小子怎会不出现。
但偏偏这次,事情就没有如子曰猜想般的发生,品茶宴从始至终都未曾看到焉离的身影。
“子艺,张家骗婚的事本宫都已彻查清楚,他们也太过大胆,还好你嫁过去不久,也不算吃了太多亏,哀家和你父亲商量过了,张家毕竟也是南月有名有姓的大户,日后还是会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此事多少也有哀家的过错,也算是哀家对不住你们白家。”国后情深意长的抚着白子艺的手,温柔的不得了。
只是,白子曰听到这话,委实有点云里雾里。
即便她之前已经猜出,白子艺的婚姻出了问题,且可能是对方出/轨所致。
但此刻听来,事情竟然升级到了骗婚的程度,敢情,传闻中的孩子,不是婚后才有,而是婚前就已经存在?
白子艺是嫁给了一个有过婚史又有孩子且慌而不报的人?
可这退一万步,抛开一切前因后果来说,此事和她白子曰也没什么关系啊,为何今日也被一同叫来?
白子曰处于这种尴尬的夹缝位置,分分钟有种要被套路的感觉涌上心头。
“子曰!”耳边传来国后的声音。
白子曰抬头望去。
国后笑容满满,慈祥的让白子曰总觉得下一句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
“哀家之前让你帮忙寻的那只哀家无意间遗失的玉镯可是寻到了?”
“啊?!”白子曰一脸懵。
“焉离说你已经找到了。”国后加重了语气。
白子曰虽然此刻心中觉得可笑,但毕竟是已经秒懂,就回了:“是,找到了。”
“哀家本来是想等子艺和焉离的婚期定下来再给她的,不过今日见到,委实心疼的紧,你回府后就替我交给子艺吧。”国后说。
“哦,好。”白子曰应声。
事情真是神转折,神转折啊。
玉镯如约在归家之时就交于白子艺手中。
也说不上不舍,只是大概什么东西一旦在自己手里停留久了,潜意识里总有种它就是我的感觉。
也许这是人的共性,也是惯性。
总之,看着玉镯被白子艺拿走,心里难免空落落的。
又或者,白子曰觉得难过的也并不是玉镯本身。
第二日,没有意外的,焉离那家伙又来了。
“你把玉镯给白子艺了?”一进门的第一句话。
子曰点头,手中还在把玩着新买的胡桃小木雕。
焉离急了,上前就将子曰手中的小木雕夺走搁置一旁,无比严肃且急切的注视着白子曰。
“你可知那玉镯代表着什么?”
“不知。”子曰随意的回道。
“……”
焉离气的满脸通红,他总是这样,从小到大,遇到不顺心又没办法的事就会如此。
“母后让我娶白子艺为妃。”这话说的倔强,只是也很无奈。
“我昨日进宫就已听出国后的话中之意,虽然多少觉得与你有些可惜了,但我们白家的女儿,尤其是子艺,怎么说也是这南月出了名的才女,而且又貌美,为妃也不为过,你只当是给未来后宫里添了一口人,也不会太碍事的。”子曰将那小木雕重新拿回手中把玩,不紧不慢的评点着让焉离火急火燎的事。
“可我自小就不喜欢她!”焉离这话说的倒是真切。
回想过往,白子艺那盛气凌人的模样确实不太讨焉离的欢心。
子曰想了想,突然在焉离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啊,说你没长大就真的没长大的样子,你难道不知你母后为何要如此做吗?”
提到这里,焉离就好像异常生气和不甘心。
“还不是因为张白两家的婚事当初是我母后背地里撮合的,我母后明知道张家长子曾有一段过往,虽然没有成婚,但毕竟有了孩子,却还将此事隐瞒,达成两家姻缘,如今东窗事发,为了给白家一个交代,就硬塞到我府上。”焉离越说越生气。
原来,张白两家婚事竟是国后从中牵线撮合,看样子这里面难免又涉及到些政治联姻什么的复杂关系。
不过国后解决的办法倒是上策,怎么说焉离也是未来的国主,白子艺一个二婚,给个贵妃的名头,对白家而言就是厚爱了。
白老头在这方面大抵是没有什么太大心思的,估摸着白子艺自个儿费了不少劲儿。
说到底这些事和白子曰的关系也不大,往后各自一方,是是非非尔虞我诈的又有何关。
就是对焉离来讲,委实算不上好事。
子曰都可遥想,未来焉离的后宫定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就当是帮你母后一个小忙,反正你将来也要后宫无数,多一个子艺也不差什么。”
想不到更好的话,就当做是安慰吧。
“可我不会爱上她的。”
焉离这小子有时确实执拗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