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恩姐,你总是站在我这一边。”彭晗眼中满是温情,溢出感谢。
“干嘛要说煽情的话,我都要哭了。”宁恩一吸鼻子,捶着他胸前。
“宁恩姐,你能帮我照顾士兵小兔吗?”彭晗郑重地把伙伴托付给她。
“你不打算带它走吗?”宁恩知道这可是他付出感情,最重要的同伴,怎么会舍得留下!
“不了,它代表着过去的自己,我想重新开始。”彭晗带着不舍,仍毅然决定。
“好,我保证照顾好它。”宁恩如他一样郑重地允诺。
“宁恩姐帮我再剪一次头发吧。”彭晗拉过椅子坐好,对她说。
宁恩挥着剪刀,细碎的发纷纷扬扬,记得第一次帮他打理那纠结如麻的乱发时,鼓励中又藏着小手腕儿,让他走出禁锢的阴霾。这一次是他主动要剪掉多余的牵绊,勇敢走出去,发现新的自己。
每一剪她都为他高兴,每一剪又是对家人离别的不舍。她狂眨着眼睛,不想染上墨迹多余的泪。
“宁恩姐,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呜呜呜呜,宁恩趴在他后背的肩头,发出猪一般的哭嚎,还憋着嗓子,细细地挤出一句“带我走吧!”
彭晗听到如此夸张的嚎叫,硬是把心中难舍的情怀甩飞了。他回过头,看到宁恩侧脸上沾着他的头发茬儿,喷笑出来。
宁恩用另类的方式,成功地掩盖着别离前的伤感。“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明天还要出发呢。”
“好的,宁恩姐。”
宁恩从彭晗的房间出来,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忍不住回头看去,就在几个月前,这里还是被软包一切的牢笼,现在不仅成为阿晗努力应试的见证,还是他展翅高飞的窗口。真好!
彭湛回到古堡已是深夜,客厅的灯却还亮着,她竞在灯下拿着针线缝补。
昏黄的灯光将她周身披上一层暖色调。她脸上是宁静的□□和认真的眼神,组成一幅如油画般带有质感的美图,让他无法移动目光。
“啊!”
随着她破坏画面感的尖叫,立刻变成了不忍直视!他走上前发现她手指上,被针扎破的地方可不止一处。
“你在自虐吗?”
“阿晗托我照顾他的士兵小兔,我想做个一模一样的给它做伴,让阿晗放心。”可惜她天生手笨,就没做手工的特长。
彭湛实难认同她所说的一模一样,耳朵一长一短,脸还是个方形的,凭谁也认不出这抽象的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我来吧。”
“你会吗?”一个大写的问号横在宁恩脸上。
彭湛给出一个,把‘吗’字去掉的眼神。
宁恩以前觉得做针线活的男人,肯定会像东方不败一样做作!但针线在他手中穿梭往返,一点也不娘,反而带着别样细致的魅力。
不多时,飞针走线之际,一个新的小兔成功问世。宁恩对他化腐朽为神奇献出了膜拜,和惊掉了下巴。“好厉害!”
“我从中学起,每年放假都要去父亲的工厂,给裁剪老师傅当学徒。”这对于能剪裁出得体西装的他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的小儿科。
“还以为,你会坚持反对阿晗走呢?”宁恩把小兔凑成一对,放在一起。
“也许你说的对,以前我把阿晗总是当成病人,现在他康复了,长大了,也该放手了。”彭湛想了几天,最终说服了自己。
“我理解你的感受,如果阿晗是我亲弟弟,也许比你还紧张会失去他呢。”
他们相视而笑,在灯光的幻化下,彼此之间拉近些距离。
离别的时光,不会为谁多做停留一分一秒。他抬头看着‘彭晗是优等生’的成绩板,上面印着满满的‘优’。回顾以前,就像做梦一样,一个冗长黑暗的梦,现在他终于醒了。
一头利落的短发,取代了他飘逸的齐肩长发,格外清爽精神地站在他最爱的亲人面前。
彭晗拥抱着宁恩,“这个家有你真好,大嫂。”
他的话语惊呆了宁恩,也清晰如数地钻进了旁边彭湛的耳朵里。
彭湛稍有力度地捶了他一拳,笑着叮嘱,像个父亲。“无论走多远,都不要忘了家在哪儿。”
“大哥,我记下了。”他重重地点头。
彭晗背着行囊带着几许不安,几许忐忑,更多的则是对未来的希望离开古堡,坚定地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他,真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