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走进来,脱下外套,坐在宋源身旁的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一瓶酒,一仰头,喝了个干净。他勿自平复了一下心里的火气,不断地跟自己说,她还是个孩子,不太懂事,你不能跟她置气。
宋源从他一进来就泪汪汪的,稍止住眼泪后眼睛就直溜溜的盯着他不放。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穆清刚要站起来扶她,她却脚下一软,直接倒了过来。
宋源的头刚好砸在穆清的胸口,她听见身子下的人闷哼了一声,宋源觉得委屈了,明明她的头被硌得更疼。
刚刚止住的泪又啪啪的往下掉,宋源自己挣扎了一会儿,终于坐起身了,她想,我总得要些赔偿吧,然后,直接扑上去把人给吻了。
不,准确的是咬了。
身下的人僵的像块石头,宋源又哭得稀里哗啦的,那场面实在不怎么好看。
宋源自己捣鼓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下来了,就着这个姿势就睡着了,睡梦中,她却还是哭的。
过了很久,穆清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将不停呢喃的宋源放到沙发上放平,盖上外套,自己则坐在地毯上喝着剩下的酒,整个人没在一片昏暗中,看不清表情。
宋源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涨涨的疼,她就着手对头揉搓捻砸了一会儿,觉得脑袋没那么木了,才偏了偏头。
穆清正背过身直板板的坐在一旁。
宋源闭了闭眼睛,重又揉了揉发疼的脑仁,才缓缓的坐起身,戳了戳穆清的后背:"那个,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好像糙皮磨砂,宋源皱眉,真难听。
穆清被她连戳了好几下,总算有了一些反应,他转过头也不说话,只是瞪着宋源。
宋源摸了摸鼻子,从沙发上滑下来,居高临下地看他:"瞪什么瞪,走人了。"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端的是理直气壮。
穆清也站起来,理了理乱糟糟的白色亚麻衬衣,揉了揉眉心,在她要开门时,阴沉着声音说:"回来。"
宋源特硬气的回头:"为什么?"
穆清冷笑:"鞋子都不穿吗?"
宋源看脚。
……
这也太窝囊了吧,装个*都能破功,真没用!
又灰溜溜的跑回来穿鞋,完全没有了刚刚倒打一耙的犯浑气势。
穿完鞋,宋源急慌慌地走在前头,跟后面被鬼追了似的,出门才发现,天竟然是黑的。
宋源望天……
回头望穆清……
又颠儿颠儿的跑回来,舔着脸问:"那个,现在是几点啊?"
"你自己不知道?"
"我哪知道啊。"
"手机呢?"
"丢了。"
“手表呢?”
宋源歪着头想了一下:“被偷了。”
“真能耐。”
“嘿嘿。”典型的心虚。
穆清冷笑一声:"宋源,你说我该怎么夸你,心大还是豁达?丢了东西还有心思跑来喝酒,庆祝吗?那你把自己丢了,是不是得开个派对啊?!"
宋源小声嘀咕:“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么凶干嘛。
话说,这真是穆清第一次对宋源发火,可是,宋源竟然怕不起来。
见穆清只是往前走,宋源不禁小跑跟上:“咱们这是去哪啊?不去取车吗?”
“打车回去。”
“哦。”
可是两个人走了很远的路也没见到出租车。
宋源想,该死的,现在究竟是几点啊,脚走的酸了。
穆清终于停了下来,走到旁边的一个休息椅上,说:“坐一会儿吧,林叔马上就到。”
两个人坐下后都没说话,可是,这个晚上注定不能平静的。
就在宋源寻思着该怎么跟穆清道歉时,几个喝酒发疯的小流氓突然不知道从哪出现了,狞笑着向他们围拢过来。
宋源慌忙看穆清,见他只是略皱了皱眉,拨了一个电话。
那几个小流氓走近时,宋源才看清,围拢过来的共有七个人,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毕竟,如果来人的年纪再大一些,用钱或许就可以打发了,可是,这样年轻的人,最容易冲动,也最容易不顾后果。
那几个人的表情实在太猥琐,他们相互调笑,言语上又调戏宋源:“呦,这个姑娘长得水灵啊。”
“有没有觉得她很像一个女明星?”
“你一说我就发现了,兄弟们,看来咱们今天有福了。”
"看这嫩的,说不定还是个处。"
"不可能,你没见她旁边坐着一个男人吗,三更半夜的能干出什么好事。"
污言秽语,听了都会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