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第一次抽到的数字10,但?喊了半天,没有一桌客人带着卡片认领这个数字,男人只能进行第二次抽取。
结果第二次抽的数字16依然没有客人认领。
卓谦怀疑装在箱子里那些卡片上的数字压根没有拿出去供客人挑选,所以无论男人抽多少次卡片,都不会有客人得奖。
如果卓谦没有猜错的话,箱子里唯一有效的卡片上的数字应该对应石珩昊手里那张红色卡片上的数字,估计男人很快就能抽到石珩昊拥有的数字了。
石珩昊的朋友似乎也猜到了这一点,他问石珩昊:“你的数字是多少?”
石珩昊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卡片,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卡片上的数字:“九。”
下一秒,楼下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是九,有人是九吗?”
石珩昊的朋友对着楼下挥手,大声喊道:“我们是九。”
随着话音的落下,楼下响起一阵唏嘘声,都在说那间包厢里的人也太幸运了,全场唯一一盒巧克力就那么拿走了。
常来清吧的客人肯定是认识石珩昊的,但?石珩昊坐在较里面的位置,从楼下往上看去,根本看不见石珩昊的身影,只能看见坐在边上两个人的侧脸。
其中一个人看上去很年轻,好像还是学生,楼下的纷扰似乎与他无关,他安静地垂着?眸,映在光影间的侧颜分外吸引众人的目光。
于是楼下有大胆的人扯着嗓子说道:“楼上那个小哥哥,你代表你们桌亲自下来拿巧克力吧。”
“是啊,光待在楼上有什么意思?”有人跟着?起哄,“下来一起玩呀。”
后来不知道是谁起了头,越来越多的人喊着?“下来”两个字。
这下大家也不惋惜巧克力了,都想认识一下楼上那个高冷的帅哥,哪怕认识不了,让帅哥下来走一圈饱饱眼福也是可以的。
楼下的起哄声越来越响,连小舞台上拿着话筒的男人都有些压不住。
男人见客人们难得如此热情,无奈之?下,便顺着?大家的意思询问楼上的人:“请问楼上那位客人,您是想自己下来拿奖品还是我们让服务生为您送上去?”
哪知道男人的话刚说完,楼上那间包厢的窗帘忽然唰地一下拉上了。
男人:“……”
他记得那个年轻人貌似是他老板的朋友,还以为在这里会给他老板几分薄面,没想到这么傲气。
包厢里。
窗帘拉上后,本就昏暗的环境一下子连身边人的脸都看不清了,还好蔡鞍动作快,迅速起身打开了包厢里的大灯。
骤然变得明亮的灯光下,沈加澜从沙发上站起来,对石珩昊伸出手。
石珩昊愣了愣:“啊?”
沈加澜看着?石珩昊茫然的表情,反而?愉悦地笑了起来。
如今沈加澜已经不像以前瘦得那么吓人,精致到几近完美的五官宛若一朵绽放的玫瑰花,好看到令人惊艳,却也毫不遮掩他花茎上的尖刺。
“卡片不给我吗?”沈加澜像是疑惑地问,“你的主持人正在喊我下去拿奖品。”
石珩昊:“……”
他心?想那个人是傻的吗?他都作弊到这种程度了,显然是想亲自拿到那盒巧克力。
他不想任何人下去拿那盒巧克力,他只想服务生把巧克力送上来,交到他的手里,他再将巧克力送给卓谦。
这才是最完美的流程!
可楼下的人还在起哄,沈加澜也在等着?他的回?答,包厢里的几双眼睛都在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种情?况下,即使石珩昊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把卡片递出去。
沈加澜接过卡片,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厢。
石珩昊看着?关上的门,暗自攥了攥拳头,他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只要沈加澜把巧克力拿上来了,那么他的计划还是可以照常进行。
就把沈加澜当成工具人好了。
对,沈加澜只是一个帮他拿巧克力的工具人而?已。
楼下的男人准备安排服务生把巧克力送上去,却忽然听见客人们兴奋的叫喊声,那声音振奋得像是要把他的耳膜穿破。
“李哥,那位客人下来了!”服务生说。
男人顺着服务生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见沈加澜顺着楼梯走下来。
小舞台离楼梯口很近,不多时,沈加澜走到了小舞台旁。
男人忙不迭把沈加澜请上舞台。
舞台上的光线很足,一道光柱从挂在天花板上的探照灯中倾斜而?下,正好把沈加澜圈在里面。
沈加澜脱去外套,只穿了件米白色的卫衣,他的皮肤被灯光照得雪白,长睫根根分明,光线中有细尘飞舞,围绕着?他。
乍看之?下,舞台上的男生宛若从漫画中走出来一般。
原本哄闹的众人竟然逐渐安静下来。
而?站在沈加澜身边的主持人已然成为一个透明人,估计要不是他拿着话筒,只怕大家都不知道他在说话。
主持人看大家的目光都定格在沈加澜身上,心?里又悲痛又无奈。
这个万恶的看脸的社会啊,明明他也长得不差,硬是被老板这个朋友衬托得连个人都不是了。
尽管心?情?沉重,可男人还是尽忠尽职地挤出一抹笑容,随后从服务生手里接过巧克力送给沈加澜。
沈加澜用卡片和男人交换了巧克力。
男人在大家再一次的起哄声中,向沈加澜介绍了一番这盒巧克力的来历,接着开始套沈加澜的话:“我能否冒昧问一下,这位客人是打算把巧克力留下来还是送人?”
沈加澜毫不犹豫地回答:“送人。”
现场一片嘘声。
男人趁热打铁地问:“送谁呢?”
沈加澜朝楼上看了一眼,只见包厢的窗帘已被拉开,卓谦从边上凑出来一个脑袋,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