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枣为难,又答得毫不迟疑:“不可能是王爷。”
安宁用力揪了揪小枣的耳朵,笑骂:“这般信任王爷可胜过你家小姐。”
小枣忙摇头,嘴中委屈嘟囔:“王爷为难自己也不可能为难小姐您……”
安宁无言,许久后后点点小枣脑袋,后把自己缩进躺椅中。
“去,拿条毯子来。”
小枣离开拿毯子,转身那刻,小枣恍惚听到声哭腔,无力又倔强。
“可是我想为难他……”
安宁盖上毯子,昏然睡去,梦中是熟悉的景象。
夕阳欲落,平王府,九曲小径曲折,安宁快步走着,直至望见挽月阁里一袭锦衣飞扬的女子方才松口气。
“元溪姐姐,你没事吧?”
穆元溪闻声回首,面色难得憔悴,却在一笑之下神采飞扬:“我无碍,暖暖我很高兴。”
安宁有心疼,宫内传出的消息被禁足、绝食,在穆元溪身上,却永远之间恣意飞扬,不见颓丧。却只笑得欢畅。
“来,陪我饮杯酒,之后我怕是出不得宫。”穆元溪拍拍桌上酒盏及一排酒坛子,揽过安宁坐下,将酒盏满上。
安宁顺从接过酒盏,饮下,辣意直冲喉口,是烈酒。
安宁让小枣退下,那日不知两人共喝下多少酒,只是最后眼前之人也变得面目模糊。第二日醒来时头疼欲裂,身侧是穆桓。
“昨日当不让元溪见你的,又怕你晓得要寻我闹。”
安宁望着穆桓怔然,脑中只剩半醉半醒间恍惚问出的问题。
“元溪姐姐…那人当真风华不凡,让你一见倾心……追随吗?”
穆元溪是如何答得呢?似说了许多,有宫闱,有京中大漠,有那个男子……
安宁脑袋闷疼,喝完醒酒茶又睡去,恍然想起。
“傻姑娘,哪只能是因为一个男子?”
穆元溪迷蒙着眼指向皇宫,又倒转方向。
“心之所向。”
安宁被小枣的惊呼唤醒,许吹了风脑袋闷疼,一时竟分不清梦里梦外。
躺椅前不远处,半蹲着桀骜的少年郎,见她迷茫望来,嗤笑出声,一如那日穆元溪话落时突然出现在墙头嗤笑的狠戾少年。
“宋晔。”安宁喃喃,神情困惑。
宋晔无视小枣的阻拦走上前拍拍安宁脑袋。
“小姑娘家家的,不要心思太重。”
那时少年跳下墙头,随意执一酒坛饮尽,道地是:“小姑娘家家的,心思倒是重。”
似还有个月夜,同样的酒意微醺,更加稚嫩的沙哑的嗓音道地也是:“小姑娘,心思太重,喜欢妄想,你看天边的月亮照着你,可你摘的到吗?”
许是出于此,安宁往后见着宋晔,即使他脾性狠戾,她不喜,却也不讨厌。
安宁蓦地清醒,避开宋晔,坐起:“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