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他,弯腰仰头对上他的眼睛:“既然心有不甘,为什么要为难自己,韩栋宸,你想要我,我知道的。”
“不!”他慌忙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我会和林之瑶结婚。”
“呵呵!”听着他自我催眠式地强求自己,她轻笑:“祝你们白头偕老啊。”
她没在纠缠,转身就离开了。
两人过分专注谈话,都没注意到门口一闪而逝的身影。
离开韩家一个月后,韩栋宸和林父那边还没有动静,姜烟的意外却来得太快太突然,让她没有一丝察觉和防备。
这天剧组杀青,导演请剧组人员吃饭,对导演表示尊重和感谢,演员少不了要给导演敬酒,导演是个好酒的人,此次点的白酒度数太高,三杯下肚,姜烟开始头晕目眩,饮了第四杯后,她已经醉得不轻。
在导演和同剧组演员的调笑声中,她被助理搀扶着去酒店休息。
头太晕太沉以至于她根本没时间去思考自己平时喝五六杯都是清醒的,其他女演员比她喝得还多,为什么她会醉成这样。
助理把她扶到床上躺下,给她盖上被子就离开了。
姜烟沉沉睡去,模糊间听见开门的声音,酒店地毯厚实,听不见脚落地的清脆,但她能感觉到有一个阴影正向她走来,她使劲想睁开眼却只打开了一个缝隙,模糊间看见一人朦胧的脸庞,那脸庞又熟悉又让她恐惧,是她梦到过多次,在碾死郭凤仪车祸现场,被她深深刻在脑海里的仇人之一,她以为她在梦中,恨意压不住地从睁开的缝隙里汹涌溢出。
那男人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走到床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里带着狂热却又无情的欲望,他伸出手摘下手套,仔细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低声喃喃道:“可惜了。”
炽热的触感,让姜烟恢复了一丝清明,她想往后仰避开这只恶心的手,奈何没有丝毫力气,甚至连睁大眼的力气都没有,又如何挪动身体,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下了迷药,醉酒不会是这种样子,她动弹不了的身体让她危机意识剧增,想象到他接下来会对她做的事情,恐惧瞬间袭卷了全身。
武江的人为什么突然找上她,也要让她和林之瑶遭遇一样的对待吗?可是他们是在什么情况下把迷药下到她酒里的?
前两个疑问不一会儿就被揭晓。
男子很快移开,又戴上了手套,走到床尾电视柜前,拔下了电线。
没有他的触碰,姜烟微微松了一口气,神经紧绷着听他的动静,他好像去了浴室,又来到电视柜前。
忽而一股焦味升起,不一会,火焰顺着干燥的地毯燃了起来,火势顺着地毯又点燃了床尾的床单,灼热从脚起,她能感觉到火焰已经开始吞噬着她的脚尖,瞳孔紧缩,想要逃离却又挪动不了,只能感受着越来越热的灼烧在她身上蔓延。
那男子扶了一下耳机,说了一声好,回头对她笑了笑,压压帽檐利落地离开了,门被动了两下,锁得死死的。
生命受到威胁,一股冷汗从额头冒出,她大口大口喘息着试图挪动身体,只是吸进去的大多都是焦味,让她一度窒息,或许是火烧带来的灼热和恐惧,或许是求生的欲望,身体里潜在的力量,让她用力挣扎,手臂终于动了动,从枕头下拿出小刀,这刀是她平时用来防身的,她迅速用刀划了她的手臂,痛感让她更加清醒。
身上仿佛压着千金,脸色惨白冷汗直冒,她挣扎着起身,咬牙把已经点燃的被子拉开丢在一旁,还好只是错觉,她并没有被烧到,她又划了自己一刀希望迷药能随血液流出,不要让身体那么笨重,忙找床头的手机寻求帮助,但是手机却不在,她又飞快拿起酒店座机求助,里面却是安静的,没有信号,寻着线头,已经被扯断了。
明明知道那人把门锁紧了,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避开火焰,朝门口跑去,本来不远的距离,她却跑了很久,酒精和麻药的作用让她格外笨拙,如同被一头大象拖着,她使劲全身力气也加快不了速度,所做的一切就像拍摄镜头里的慢动作。
她拧不开门,用力拍打着也没有人应。
戏已经杀青,隔壁住的都是剧组人员,她们要么还在吃饭唱歌,要么已经离开,时间很晚了,酒店巡逻的工作人员肯定还没发现这里的异样。
火已经彻底把床点燃,越来越大的浓烟蔓延在这个不算大的房间里,随着火焰面积的增大,越来越多的氧气被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