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航远走出房间，柳离恂靠在门边等他，“出来了？”
“嗯……”张航远看着柳离恂点头，“四哥，我想求你做一件事。”
“你说。”柳离恂直起身子。
“我想借点钱。”张航远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到。
“好。”柳离恂直接从怀里掏出一袋碎银和一个银元宝递给了张航远。
张航远惊讶了一下，然后接过了银子，“四哥，不问问我要干什么吗？”
柳离恂笑了笑，摸了摸张航远的头，“傻小远，我不是说了吗，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想的就不需要问为什么。”
张航远低着头，双手摆弄着手里的银子，“我……想把这个房间买下来，也许有一天他回来了，会看到我给他写的信，如果他不回来也没什么，但是这个房间我已经不想让任何人住了。”
“好。”柳离恂没有对张航远说的话有什么异议，只是认真的听着，点头答应。
张航远本以为柳离恂还会多说些什么，但是却只有一个好字，他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下楼去找老板商量去了。
柳离恂在他身后默默地跟着。
一切都谈完了，张航远站在门口久久地注视着那个房间，柳离恂在一旁耐心的陪着，也不催他。
不知过了多久，张航远站的脚发麻，才慢慢地挪动了步子，踏出了往来客栈。
“天色不晚了，小远，我们赶紧回去吧，你也好早些休息。”不知道柳离恂什么时候派人赶来了马车。
柳离恂让张航远先上马车，然后自己又跟了上去。
柳离恂上了车后，给张航远倒了茶，“小远多喝点茶润润嗓子。”
张航远想张嘴道谢，却被柳离恂制止住了，“小远嗓子没好之前不能说话，如果有什么必须要说的话，那就写下来，像谢谢，对不起这种客套话，我不爱听，以后也不要跟我说了。”
张航远把到嘴里的谢谢又吞了回去，柳离恂看张航远不打算再说话，才把手指从张航远的嘴唇上拿下来。
张航远沉默地喝着杯中的茶，刚喝光，柳离恂就又给他倒满一杯。
喝了快四杯的茶，马车才停了下来，柳离恂先下了车，“到了，小远。”
柳离恂伸着手把张航远接了下来。
张航远呆呆地站在四皇子府门口，豪华气派的四皇子府让张航远震惊，那又宽又大的木门口守着好几个家丁。
“好了，别看了，走了。”柳离恂拉起呆愣的张航远的手往府里走。
张航远的脚跟着柳离恂走，看着府院内的各种各样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花园草地。
也不知道转了几个圈，柳离恂领着张航远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这是我住的地方，小远也要住在这里，这样小远有什么问题可以即使问我，我住在外屋，小远住在里屋。”柳离恂边说边已经把张航远拉进了屋里。
“小远，我叫人来给你收拾收拾，赶紧睡觉，很累了吧，嗯？”柳离恂把张航远带进了里屋。
“来人。”柳离恂向门外喊到。
有几个丫鬟进来了。
张航远直摆手，见柳离恂不明白，只好开口说话，“四哥，我自己来。”
几个丫鬟听到如此沙哑难听的声音不由得偷偷看向张航远。
柳离恂埋怨自己不能理解张航远的意思，让张航远开口说话了。
“你们先下去吧。”柳离恂让他们又出去了，看着张航远的眼神充满自责与担心。
张航远被看的不自在，僵硬的动了动。
柳离恂过去帮张航远脱衣服，“小远，我给你脱吧。”
张航远摇头，想要拒绝柳离恂。
“就让我给你脱吧。小远，我现在很担心你自己做什么事。”柳离恂用手抓着张航远的衣服。
张航远看着柳离恂失神了，眼前的柳离恂和某个人重合在了一起。
“让我给你穿吧，航远。”似乎还是昨日的早上，吴堂广一反常态地要给他穿衣服，意外的温柔地把头靠在自己的肩上。
不知不觉眼睛就湿润了，眼睫毛上也沾上了泪珠，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在安静的房间里，发出“吧嗒”的一声。
“小远，你怎么了？我不给你脱了，不脱了，你自己来，别哭，别哭啊。”柳离恂急了，他不知道张航远怎么了，连忙放开张航远的衣服，把他抱着了怀里。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四哥在，四哥在这里。”柳离恂轻轻地抚摸着张航远的头发，后背，任凭张航远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胸口。
张航远低低的哭声，每一声都哭在柳离恂的心头，让柳离恂的心都扭在了一起，痛的他喘不上气来。
张航远渐渐的止住了哭声，推开了柳离恂，泪水还在眼角残留着。
张航远伸手把眼泪擦干，“抱歉，我只是突然感觉很不好受，弄脏你的衣服了。”张航远用手帮柳离恂擦拭衣服。
“没关系。”柳离恂握住张航远的手，两只紧握的手停在柳离恂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