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航远虽然不知道柳离轼再给柳离恂的信上写了什么，但是自己身为外人，不能去问人家兄弟之间的事情，就算是和自己有关，自己也是没有权利问出口的。
“小远，在意信中的内容？”柳离恂晃了晃手中的信。
张航远摇头，他虽然好奇，但是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自己还是能拎的清的。
“小远，对我说谎了，我说过小远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告诉我就好，小远想看吗？”柳离恂向张航远一步一步走过去。
张航远犹豫了，最终还是摇摇头，有些事情说归说，但是做归做，很多事情不是他能知道的。
柳离恂本以为张航远会点头，结果还是对自己撒了谎，柳离恂把信递到张航远面前，要他看。
张航远看着近在自己眼前的信纸，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柳离恂摇头。
柳离恂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保持着。
张航远手足无措，想要过去碰碰柳离恂，打破这个僵局，但是看到柳离恂手中的信纸，张航远又不能向前。
“好。”柳离恂把信哪了回来，“既然小远不看，那我念给小远听好了，四哥，我过几日去你府上待两天……”柳离恂就那么把柳离轼写给自己的信一字不差的念了一遍，“我说过了，小远要做什么都好，即使是我和老九写的信小远都可以看，如果小远是真的不想看，我不会强迫小远，可是小远自己想不想看应该是很清楚的吧，那就告诉我啊，我会给小远看的，我要小远时时刻刻都记得，我，柳离恂，可以答应小远所有的要求，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要和我说实话，好吗？”柳离恂说话轼有些激动了。
张航远不知道柳离恂是怎么了，难道刚刚自己的做法真的让柳离恂这么生气吗？
“四哥，你……别生气了。”张航远斟酌着语句，尽量平息柳离恂的情绪。
“小远，我没有生气。”柳离恂抓住张航远的双肩，“我不是生气，我是伤心，小远自己想想，如果是一开始的你会像刚刚那么做吗？你会很明确的说出你要看或者不要看，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要思考利益和身份，考虑着应该看还是不应该看，就连刚刚，你在劝我的时候，其实也不是想那么说的吧，你在想说什么能让我不这样计较这件事，你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斟酌着每字每句了。”
张航远愣住了，是的，如果是自己刚下山，一定不会像刚刚那么说话的，面对柳离恂自己一定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的，可是现在的自己，说话已经开始下意识的思考了。
“小远不要变好不好，小远不能变的，忘了吴堂广，忘了他带给你的伤害，忘了和他相处的所有事情，那都是假的，不要听他给你灌输的思想，也不要因为他而开始为自己带上面具，不要在自己的周身布满尖刺，让我来保护你，好吗，小远？”柳离恂他万万不想让张航远变成这个样子，变成和他人一样，和世人一样，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张航远，他的张航远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是无可替代的，怎么能和别人一样呢？
张航远想要摇头，想要说他没有，想要否定柳离恂的话，万千的思绪和言语，最后都只化为了一个“好”字。
柳离恂听到张航远答应了自己，他的心才不那么难受，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只要小远承诺了就好，自己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张航远却知道，自己也许再也再也回不去了，刚刚的最后的一句好，不也是假话，不也是自己思考过的吗？他能够骗过任何一个人，但是唯独自己，他怎么能欺骗的了自己，如何才能欺骗自己，张航远做不到。
“四皇子，晚膳好了，药也熬好了。”管家的声音适时的为这场争执画上了一个句号。
“拿上来吧。”柳离恂松开了张航远的肩，做到了桌子旁边，张航远也沉默着坐下。
“四哥，我先喝药吧。”张航远没有胃口吃饭，想先把药喝了，毕竟他自己也不想听自己现在的嗓音。
“也好，那小远先把药喝了吧，不过，多多少少，也要吃些饭。”柳离恂也没有强求张航远先吃饭，只是要他必须吃些。
张航远点头，把碗里的药喝光，这一次他没有觉得药有多苦，果干就在旁边，张航远象征性的吃了一个，没怎么仔细的嚼，就咽了下去。
柳离恂依着张航远做这些事情，没说任何反对的话。
张航远喝完药就迅速的吃饭，吃的本来就少，每一口都没怎么嚼，简简单单匆匆忙忙的就吃完了一顿饭。
“小远吃好了？”柳离恂只是吃了几口，就见张航远已经放下了筷子，柳离恂没有改变自己的速度，还是不紧不慢的吃些。
张航远点头，“我吃完了，但是我想要出去走走。”张航远又想到了其他的事，接着又补充到，“就我一个人，自己单独一个人出去走走。”
柳离恂拿筷子的手停住了，接着抬起头看着张航远，“小远想去哪里那都是小远的自由，我怎么能阻止呢，我的王府只是让小远临时休息的地方，注意安全就好。我不会拦住小远，小远不让我跟着我也不会跟着。”
“四哥？”张航远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觉得柳离恂的行为莫名其妙，可是按道理来说柳离恂做的完全正确，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柳离恂不应该这么做呢？
“嗯？”柳离恂没抬头的答了一声。
张航远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柳离恂说的话没有任何毛病，而且也是自己要求的，他本以为是柳离恂因为自己不让他陪着生气才这么说的，可是看着柳离恂不是生气的样子，明明是很认真的有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