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顺和夫妇合力把女儿安顿在床上,又整理好床帐,这才一起轻手轻脚离开了。
他们刚离开,徐灿灿的眼睛就睁开了。
听着爹娘在堂屋低低的说话声,她闭上眼睛,把脸埋进犹带阳光味道的被子里,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徐灿灿是被母亲和小香戮一起叫醒的。
小香扶着徐灿灿,徐王氏端着一杯温开水让徐灿灿喝了一口,徐灿灿这才清醒了一点。
梳洗换衣过后,徐灿灿看母亲拿过妆盒要帮她妆扮,忙不迭就要逃开:“娘,我这么美,用不着涂抹那些东西了!”
“今天东边王家庄王太公的二儿子要来相看你,”徐王氏笑道,“王家有良田庄院,在宛州城里还有一家绸缎铺子……”
徐灿灿默默听着。
大梁王朝和历史上的北宋很像,虽然社会还算开放,可婚姻之事还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门当户对,爹娘虽然疼她,也只是有限度地照顾她的感受。
她无法改变这个时代,只能适应这个时代。
“那他家儿子生得好看么?”徐灿灿双目晶莹提要求,“不好看我才不要呢!”
徐灿灿搂着母亲的腰,脸贴在母亲背上撒娇,“娘,再说了,得好好打听一下人怎么样呢,我可不想嫁给一个浪荡子!”
徐王氏假装嗔怒:“不害羞的丫头!”心里已经软了,忙安慰徐灿灿:“灿灿,你且放心,闫家庄你姨妈和王家有姻亲,这次是她做的媒,我已经捎信让她今日过来了!”
徐灿灿依旧不依不饶:“反正我只要长得好人又好的!”
徐王氏又好气又好笑,有心在女儿头上敲一下,好敲醒她幼稚的念头,却又怕弄乱了刚为女儿梳好的双丫髻,最后在徐灿灿身上寻了半日,方在徐灿灿肩上轻轻敲了一下:“坏丫头!”
徐灿灿把一对金累丝嵌泪滴玉石耳坠递徐王氏给:“娘,你帮我戴上!”
这一对耳坠和徐灿灿双髻上插的那一对金镶玉梨花簪很是相衬,仿佛是成套的一般。
徐王氏打量了一番,道:“灿灿,你姨妈过来,我嘱她回去让你姨父给你打一幅金头面!”徐灿灿的姨父是附近有名的金银匠。
徐灿灿回头笑着看母亲:“娘,你把家底都掏给我了,将来弟弟怎么办?”
徐王氏瞅了女儿一眼,温声道:“你不过得些衣服头面银子,将来你弟弟得的可是田地铺子和房子。”
徐顺和的医术闻名宛州,算得上是财源广进,不差女儿这点花销。
说着话,徐王氏拉了徐灿灿起来,看着徐灿灿身上玉色绣玉白兰的小夹袄和碧色百褶裙,很是满意,道:“灿灿,你长得很像娘年轻的时候啊!”
徐灿灿闻言望着母亲笑了起来。
徐王氏也有些好笑:“你不要看你娘现在是银盆脸水桶腰,当年也是王营的一枝花……”
徐灿灿知道母亲一直都在为家付出,忙依偎上去甜笑着安慰母亲:“娘,您现在也很好看啊……”
小香掀开门帘,看到母女俩站在梳妆台前喁喁细语,遂开口道:“太太,常柳刚才来叫您!”
徐王氏马上拉着徐灿灿的手:“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