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霆沉默了一下，显然也被这无耻的任务给惊到了，“这到底是什么组织？”
“我不知道。”
“……”
张良绍抬起头，“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电我也没用，我根本记不得组织的具体位置，也不记得它有什么特殊的名字或者记号，我只记得我是个孤儿，从小就在组织里长大，成年之后我一直是用邮件的方式完成组织的任务。”
他抽了抽鼻子，瞪大自己的眼睛，努力使它看起来充满了无辜和湿漉漉的泪光。
“我才二十岁，连学都没有上过，就被组织训练成了杀手，我是迫不得已的……其实我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能和普通人一样去上学，成为一个大学生。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保证以后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姜霆丝毫不为所动，“……如果你主动放弃任务或者任务失败的话，会怎么样？”
“额……”张良绍卡住。
轮回的游戏任务是连环机制，如果超过时限还不完成，就算闯关失败，按照剧情设置，他大概会被组织追杀而死吧。
所以，张良绍刚刚说的话完全都是瞎扯淡的，他改过自新干啥，不刺激还玩什么游戏。
姜霆冷哼一声。
青年知道自己的演技被识破，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你要杀我就动手吧。”
姜霆看着他，“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救我？”
“……”
青年缓缓抬头，琥珀色的眼睛倒映出男人的脸，“这个问题……我能不回答吗？”
“不能。”
“……啧。”张良绍哽了哽，歪过头，“你自己心领神会一下不行吗？”
姜霆斜挑眉梢，“你是受？”
“……老子0.5，遇攻则受，遇受则攻，可以吗？”张良绍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嗤笑，“怎么，临死前，你还想和我来一发？”
姜霆倒是没被他逗笑，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凑近他，用一种深沉的凝视的眼神缓缓道。
“你可以想想。”
他直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在门外交代了几声，便有保镖鱼贯而入，从兜里掏出安瓶和注射器。
“注射死亡，这么高级？”
张良绍抽了抽嘴皮子，但无奈被困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冰冷的液体被注入静脉，然后再次陷入了黑暗中。
……
哎？没听见闯关失败的提示？我没死？
再度睁开眼睛，张良绍看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天花板。
“现在的医院都这么豪华了吗？”他抬起手撑起酸痛的肢体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但是身上还是有一些湿答答的，皮肤冰冷。
“你不是在医院，是在我家。”
白瓷杯被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张良绍循声看去，有个男人就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额前的碎发三七分，遮挡住额头，背靠着明亮的落地窗，一副圣光笼罩的样子。
你谁？
张良绍废了好大的劲才把那声音和面前的男人对应起来。
“姜……姜霆？”
“怎么，还想玩失忆这个老梗？”姜霆头也不抬，淡淡地说道。
“w……what'swrongwithyour刘海？”张良绍指着他，艰难道。
说真的，第一次见面在夜总会，第二次见面在酒吧，第三次见面在宴会，三次姜霆都是一副西装革履，盛气凌人，霸道总裁的样子，谁能想到他私底下居然还有那么……那么……（无法形容）的一面？
眼镜！刘海！还白衬衫！？
这读书（其实是平板电脑）的样子，也太有书卷气了吧！简直就满足了老子对高冷学霸的一切幻想！
张良绍晃了晃脑袋回过神，“你没杀我？”
“你这么想死吗？”
“不，并没有。”
张良绍跳下床，环顾四周，书架，衣柜，电视机，还有最中央的大床，整个房间装饰得简约大方，但细节处又非常到位，充满了有钱人的逼格。
张良绍抬起眉梢，指了指周围，“这是你的卧室？”
姜霆抬起眼帘，用“你想得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客房。”
“……哦。”张良绍撇了撇嘴，蹭到他旁边好奇地瞅了瞅他的屏幕，不过姜霆的手显然更快一步的按上了Home键，张良绍啥都没瞅着，就看见了屏幕上的图标。
“切西瓜！”张良绍眼尖地看见了某游戏的图案，“你们这种高智商分子也玩这个？……哦……我知道了，不要不好意思嘛，哈哈哈哈……”
姜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镜背后的眸中闪过一道凉凉的光。
“哈哈咳咳咳……我开玩笑的……”张良绍掩饰性地捧起桌面上的水杯朝嘴里送去。
“那是我的杯子。”姜霆沉沉看着他。
“……哦。”张良绍看了一眼，然后乖乖地弯下身把杯子放回桌面上。
异变突生，就在杯子即将碰到桌面的前一秒，青年忽然单臂绷紧加速将杯子向下掷去。
咔擦，白色的瓷片在桌沿崩开，青年眼神一厉，眨眼间锋利的裂口抵在了男人的颈部大动脉边上。
“你这个凶巴巴的抖S大变态大冰山王八蛋傲慢鬼！”张良绍眯了眯眼，“擅闯私宅，黑我电脑，抢我零食，拿泰瑟-枪电击我，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啊！”
姜霆放下平板，静静地看着他，“你敢吗？”
张良绍歪了歪脑袋，“虽然你长得确实很合我的胃口，身材也很惹火，而且声音还特别撩，但是，现在看来，你八成就是组织的幕后黑手，我不杀你……”
张良绍顿了顿，“留着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