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天,阮语没去饭店。
她和个小乌龟一样缩在被子里一天，醒了就看闲书或者唱会儿歌，偶尔还抻抻腰热身，跳了几支舞。
当观众只有一只小猫的时候,阮语就仿佛挣脱了某种枷锁，整个人都恢复了以前的轻灵,不见一丝凝涩。
没人来催她，只有小猫喵喵叫。
“饿了？”阮语垂眼看它，去厨房找了好久。
昨天的食材都给做好了,以前苏静雨跟阮语说过,猫猫狗狗不能吃盐，阮语也没了办法。
天亮了又黑，阮语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决定明天还是去上班。
不能任性，就算沈随也在又怎么样，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刚做好决定，外边忽然传来敲门声,阮语急忙起床走到门边,贴着耳朵听。
外边传来走动的脚步声,阮语松了口气，扬声道：“谁啊？”
“是我！”
“还有我。”
门外传来徐小梅和徐小兰的声音,阮语放下心来拉开门，请她们俩进门来：“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经理说你生病请假了。”徐小梅把手里的篮子放下来,对阮语道，“吃饭了没？我给你带了饭菜。”
“喵！”阮语还没出声，脚下传来猫叫。
“哟，哪里来的猫啊？”徐小兰急忙躲开小猫。
“昨天捡到的。”阮语答了，转头去看。
一碗米饭，几道普通的小菜。
等到都拿出来，徐小梅才注意到厨房有个菜罩，下边放着几个菜碟。
“咦，你做了饭啊？”她问。
“没，那是之前的。”阮语答完，夹出几块肉在清水里涮过，丢给了小猫。
徐小兰去看了看，都是好菜，只是被人寥寥翻动了几下就搁着了，也看不出吃没吃。
阮语开始吃饭，口味普通，应该是后厨其他师傅做的。
片刻后，她低着头问：“沈厨今天去上班了吗？”
“来了啊。”徐小兰答，“昨天不是去办事了吗，今天就回来啦。就是瞧着脸色不大好，今天也没上灶，菜都是其他师傅做的，是不是不好吃？”
“挺好吃的。”阮语答。
吃完饭几人聊了会儿，之后徐小梅带着妹妹离开，阮语则收拾了会儿就上床睡觉。
第二日一大早，除了气温低点儿外天气竟然十分不错。阮语早上五点多就起床去农贸市场买了一些小鱼回来给小猫煮猫饭，之后才去上班。
临到饭店前，阮语还有些踯躅，可等到看见每日都如出一辙在早餐窗口外边排队的市民，心里又放松下来了。
“阮语！”徐小兰远远地就看见了她，冲着她使劲儿挥手。
阮语慢慢靠近，问：“你姐呢？”
“昨晚听说你来上班，她今天就正常休息了。”徐小兰说着，利落地从蒸笼里夹出包子递给外边买早点的食客。
阮语去换了衣裳就来帮她，熊婷婷今天是收费岗，见到阮语也打了个招呼。
不过半小时，早餐就售罄，之后又是偷闲时间。
徐小兰还挺关心阮语的身体，问了好几遍，阮语都说没问题。
于是徐小兰开心了，道：“昨晚回家，我爹就说找到了一个屋子，我姐还特别叮嘱我今天要告诉你。”
“找到啥了？”熊婷婷交了票去财务科，回来就听到这一句。
“阮语拜托我们替她找个屋子呢。”徐小兰心直口快，直接就说了出来。
熊婷婷坐下问：“找什么屋子？饭店宿舍那边不是挺好的嘛？”
“但交的钱多啊。”徐小兰说，“一个月要交六块多钱，有这钱买点好东西不可以吗？”
阮语还是第一次知道那边宿舍一个月要交六块钱之多，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腕表，表盘窗口显示着今天是十一月二号。
饭店是五号发上月工资，还有三天就知道她有没有扣这钱了。
眼看着徐小兰要和熊婷婷说起来，阮语急忙打断他们：“别聊了，赶紧跟我说说找的屋子。”
“哦，”徐小兰打住，开始给阮语描绘起来，“就纺织厂那边的屋子，跟我家离得近，距离饭店肯定没有现在这么近了。生活蛮方便的，附近有个小黑市，平日里不少农村上来的卖菜卖蛋啥的，都不要票。”
徐家姐妹俩都以为阮语是要拿来住，于是让徐爹找生活方便的屋子。
“就厨卫不是独立的，不过咱们早出晚归的，吃饭也在饭店吃，有没有厨卫都无所谓啦，那户人家说一月就收三块钱，当半租半送了。”徐小兰把那屋子的情况描述了一下。
阮语听完就道：“我考虑一下。”
一旁熊婷婷十分羡慕：“还是你好，我每月还要交二十块给家里，到手剩下十几块，平日里还得买自己东西，是万万不能出来自己住的。”
阮语笑了笑，又问徐小兰：“你问问那户人家，他屋子卖吗？”
“卖不了啊！”徐小兰吓了一跳，急忙道。
现在市里屋子大部分都是职工房，这种房子是没有房产证明也不能售卖的，其实明文规定租也不行，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要是有谁家多出来的屋子都会租出去，如果有人来查，就说是亲戚借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