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沈大夫聊过之后心情轻松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就如沈大夫说的那样自己只是缺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为什么活着为何要活着,从前总是不敢想也不能想,现在好了拨开迷雾之后反而自己能更透彻的深入解剖自己。那么媛媛?她父亲不是商行会长么,怎么她会成为别人的小妾呢,她那么骄傲的人也不可能会愿意的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十年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最不可思议的就是自己怀孕了这件事情吧,本来该抵触,该抱着不打落他死不休的精神。可是这些自己都没有,是累了吧,有一点,十年了什么都尖锐的都被磨成圆角了,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也变得随遇而安了。或许沈大夫说的对,不该让自己活得那么累人了。
“太太!”
还没到门口,便听见站在门前不停瞭望的百草惊喜的叫喊着。这么了,这是,不过是失散了啊?啊,不对,自己竟然错失了一个可以逃离的机会,苍天啊!这该多乌龙啊!还来不及后悔跑掉就被百草抓住手腕,这下好了想跑也跑不了了。
笨蛋啊——
看现在这个笨蛋正被领着去见白惊涛。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哐当”一声,吓了一跳。怎么来了,这又是,弥生探进半个脑袋,突然一个黑色的东西飞过来,弥生条件反射的缩回脑袋,只听见又一声“哐当”,一个蓝纹的茶杯就这么碎成片了。
天啊,这要是被打倒了,还不脑袋开花。
“做什么这么生气,要生气也别来我这儿发火啊!”弥生捏着裙角提起,看似不在意般的目光划过白惊涛,实则戒备着他突然的发难。
“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手指摩擦着扳指,目光不望向弥生却有种比他看过来还能让你心惊胆跳的感觉。
弥生咽了下口水道:“人太多了与百草冲散了,后来遇到沈大夫,便聊了一会,怎么了?做什么生气了?”
“没事,只是几个下人做事不仔细恼着了,今天肚子还舒服吗?孩子有没有恼着你?”白惊涛走过来蹲下来抚摸着弥生的肚子,现在还只是小小的凸出一点。他总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有个孩子,这么多年来了没有一个女人能为他生下孩子,因为他不允许,他只是希望孩子的母亲能是他爱着的人,就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
“下人做事不仔细,罚着就行了犯不着气了自己,我累了,今天走了很久腿有些痛了。”弥生拍拍他的肩膀,看着白惊涛松了手才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进卧室里。关上门,背上一层冷汗。
白惊涛侧脸一直浸淫在黑暗里,光与暗的鲜明对比。
“老爷!”百草瑟瑟的跪在地板上,冰冷的膝盖都麻木了。她瑟瑟的发抖着,难以控制,就想刚刚在门口那般的惊恐,生怕再也见到明天的那种恐惧深深的烙印在身上。
“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今天的事情先算了,倘若还有下次你也就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轻轻的押了口雨前龙井。
“是,我发誓没有下次。”哆哆嗦嗦的发誓着。
“去吧。”
手撑着地板慢慢的爬起来,脚僵的没法子动了,只能一瘸一拐的慢慢的走了出去。
白惊涛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瓷茶杯,今天就差那么一点点,拥挤的人海里独步难行更何况去找一个人呢。若不是弥生自己傻傻的又回来了,这屋子里非得溅出血来才能稍微平息下内心的愤恨。
踏步进屋,弥生正在床上睡的香,往日苍白的小脸也粉嫩粉嫩的。脱了衣服,捏开被子一角,潜进去,然后慢慢向前移动,直到把弥生嵌入怀中,他是自己认定一辈子的人,绝对不允许他逃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