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我觉得空穴来风事出有因。这种事,谁说得好。”
“反正我不关我们的事儿,你还是别乱说了,万一得罪了人就不好了。”
“就跟你说说嘛,对外我肯定不说的呀。”
“……”
“……”
出了卫生间,沈蕴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她这辈子和厕所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不然怎么总能在这种地方听到些什么、又发生些什么呢。
因为蒋竞年有事,杨义丛让司机先送沈蕴回家。
车上,沈蕴状似无意地问他:“蒋总,听说您也是这次大赛的评委之一。”
杨义丛有了几分醉意,含笑应了。
沈蕴问道:“您跟那些评委都很熟吗?”
杨义丛说:“熟稔算不上,多多少少认识一点。”
他笑起来,似真似假地说:“可能还没你们家蒋竞年熟呢。”
沈蕴愣了下,指腹按在包上,不自觉用了力:“他认识那些评委?”
“有几个吧,生意往来嘛,圈子就这么大,兜兜转转,都有几分面熟。”杨义丛揉了揉太阳穴,偏头好奇道:“怎么问这些?有什么问题吗?”
沈蕴笑着摇摇头:“没事,就是好奇。”
杨义丛伸出手指,往上扶了下眼睛,笑说:“你已经跟我签了约,不能再对别的公司好奇咯。”
-
到家洗完澡,沈蕴倒头就睡。
深夜,睡得朦朦胧胧间,感觉有身体贴过来,抱她。沈蕴翻了个身,窝进那人怀里。
那人刚刚洗了澡,有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
有点好闻,让她忍不住再凑近点。有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低声说:“你是小狗崽吗。”
沈蕴呢喃:“好闻。”
那个声音说:“你别撩我,明天要早起赶飞机,让我睡会儿。”
“赶飞机?”她微微睁眼,看蒋竞年:“你要出差吗?”
“嗯。”
“去哪儿?”她问。
“T市。”
“T市?和谁?”她又问,想起,她也和蒋竞年一起去过这个城市,明明是半年前的事,久远到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新的助理。”蒋竞年失笑,忍不住逗她。
果然,沈蕴的睡意去了一大半,睁大了眼睛看他:“你什么时候招的新助理,我怎么不知道。”
他用两根手指,捏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刚招的,是不是后悔离职了?有没有危机感?”
沈蕴板着脸看他。
笑意藏不住,从嘴角到眼尾,蒋竞年要去亲她,被她偏头躲过了。
没亲到,怀里的人还真的生起闷气来。
嗯,会吃醋了,挺好。蒋竞年心想。
“吃醋了?”
沈蕴翻了个身体,索性背对着他。
他凑过去,沈蕴用被子捂住脸,就是不理他。
蒋竞年投降:“骗你的,和方回。”
还是不理他。
蒋竞年凑过去,亲她的耳垂,一下一下:“真生气了?这次没骗你,真是方回。我没招新助理,也不打算再招助理。”
正说着,沈蕴突然转头,额头撞到蒋竞年的鼻子。痛意上涌,蒋竞年捂着鼻子倒在床上,声音痛苦:“流鼻血了。”
沈蕴心一慌,趴过去看,被蒋竞年揽腰按到怀里。
还是那条高挺的鼻子,根本没有什么鼻血。
沈蕴瞪他,没好气地说:“又骗我!”
蒋竞年笑:“十个男人九个骗,不然哪里来的老婆。”
沈蕴哼了声:“歪理邪说!”
这么一圈闹腾下来,两人的睡意全被赶跑。
蒋竞年问她:“睡不着了?”
心里想着一些事,沈蕴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那,要不要干点别的?”
沈蕴的那句干什么刚到嘴边,恍然顿悟,捞起枕头怼到他亲过来的脸上,揶揄道:“蒋总明天要赶飞机呢,我可不敢撩。”
蒋竞年捉住她的手,按在枕边,失笑道:“撩完就想跑?做梦。”
作势亲下来,沈蕴推他,没推动,在唇齿交缠间,沈蕴喃喃道:“饿了……”
手往下探,蒋竞年低声附和:“嗯,我也饿了。”
沈蕴被他熟练的动作撩拨得全身发热,同时被他的话逗笑:“是肚子饿了!”
蒋竞年的动作停住,撑着手臂看她:“嗯?”
沈蕴摸了摸咕噜噜叫的肚子,满脸无辜:“晚上没吃多少东西,饿了。”
蒋竞年:“……”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吧台上,几步之遥的厨房内,蒋竞年沉着脸,往冒着热气的沸水里扔下十几只水饺,一副有气没处撒的模样。
沈蕴双手撑着下巴,望着那抹背影,弯着眼睛笑。
欲/求/不满的蒋总脾气不太好哦。
没一会儿,水饺出锅,盛在盘子里端到沈蕴面前。又调了醋和辣油,没好气地放到她面前,一字一句说:“饿了多吃点!吃不完我全给你塞嘴里!”
沈蕴不跟他一般计较,笑眯眯地说:“遵命。”
蒋竞年冷哼了一声,转身去刷锅。
沈蕴一边吃水饺,一边跟蒋竞年聊着晚上的见闻。蒋竞年被她声音里的兴奋感染,也跟着笑了下。
忽然听到沈蕴说:“今天晚上我听说,我们一等奖的三个人里,有个人是靠关系得的奖。”
蒋竞年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偏头看她。
她正在吃水饺,嘴巴鼓得圆圆的,像只偷吃坚果的小松鼠。脸上看不出情绪,单手撑着下巴在看他。
蒋竞年收回视线,说:“是吗?”
“嗯。”她吃完水饺,端着筷子和盘子走到蒋竞年身边,放进水槽里,径自拿过蒋竞年手中的抹布,挤了点洗洁精,垂着眉眼,说:
“这人该不会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