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把客人请了来又不管,尽想着什么珍珠饺,等下做好了罚你一个也不许吃。”
过了片刻,便又听到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原来是庆欢公主又跑了出来,对二人说:
“我以为二位郡主会随我进来呢,不想你们这般拘束。一会儿见了母妃你们可得替我说话,我可不想饿肚子。”
说完,她便拉着还是呆呆的二人进了内殿,邀功似地对自己母妃说:
“母妃,二位郡主可都是向着我的,你可不能当着她们的面苛待你的亲生女儿。”
早就听闻这位庆欢公主“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今日一见,佳期才知此言不虚。在这宫里闷了一日,倒在这承欢宫体会到了一丝鲜活气。
容贵妃被闹得无法,只得拉着庆欢坐到榻上,方对二人说:
“庆欢被本宫惯坏了,并非对郡主无礼,还请你们体谅。”
容贵妃一手环着榻上生龙活虎的庆欢,一手招呼着佳期二人坐下。看着如此不安分的女儿,她无奈地笑笑,出言解释。
见二人并不在意,容娘娘吩咐外面的人把做好的点心拿进来,用三个瓷盘盛了,一份给毓哲,一份给佳期,剩下的一份,就摆在榻上的小案上,娘娘和公主共用。
虽然盘子里的点心盛得满,量也是足足的,庆欢还是眼馋地看着佳期与毓哲二人桌上可以独享的两盘点心,气鼓鼓地撅起嘴来。
看到了望眼欲穿的庆欢,容贵妃轻轻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恨恨”地说:
“这承欢宫的脸,都被你这个贪吃鬼给丢尽了。”
庆欢不以为意,小声嘟囔了一句:“谁叫母妃先偏心的。”
在这宫中最难得的便是真情,不论夫妻之情,兄弟之情,姐妹之情……即便是最平常的母女之情,在这深宫之中,也自然地淡了几分。
眼前的二人,一个是千娇百媚的贵妃,一个是千尊万贵的公主,却难得地保留着这母女真情,看着她们,佳期方才觉得,这皇宫不再全是冰冷的了。
“二位郡主别光看着,快尝尝,能让然儿这么喜欢的点心,想必能入郡主的眼。”
二人依言拣了一样尝了,方吃了一口,便都赞不绝口起来。样子精致可爱不说,且酥而不焦,甜而不腻,内陷里还包着一颗珍珠般大小的东西,入口即化,甚是美味。
见二人吃着喜欢,庆欢忽然得意起来,又开始细数自己宫里还有什么美味。正数到一半,便被容娘娘制止,“你可仔细,若被膳房的人知道你给他们添了这许多活计,小心他们把参汤给你熬的苦苦的。”
这一招很灵,庆欢立时便闭了嘴,拿了点心自己吃了起来。
“本以为在皇后娘娘那里能见到两位郡主,不想皇后娘娘没这个心思。本宫便只能请你们来自己宫里坐坐了。”
二人称是,容娘娘又吩咐人制了牛乳茶过来,继续同二人说:
“下月十二是然儿的生辰,皇上已经吩咐在那日家宴为你们接风,正巧本宫的侄儿下月初从岭北回来,皇上开恩,说他虽为臣属却也是然儿的至亲,也叫一同赴宴,如此便是三喜临门。
“只是按理说本应单独设宴为你们洗尘,不过日子凑巧,只能让你们多多担待。”
“娘娘这么说就是让我们惶恐了。我们是小辈,若不是公主生辰,又哪里又为我们设宴的道理呢?是我与妹妹沾了公主和容世子的光,我们谢还来不及,怎至于担待二字。”
佳期忙解释着,话音刚落,一旁的庆欢忽然扯了扯母妃的衣袖说:
“母妃你看我说的如何,这安夕郡主活脱脱就是熙姐姐的样子。”说着她又挪了挪身子:“毓哲郡主和传闻中有些不同,怎么如此话少起来?”
庆欢这话说得直白,毓哲不免有些讪讪。容贵妃连忙宽慰道:
“然儿一向是喜欢热闹的,她喜欢两位郡主,方才想引你们多说几句,没有旁的意思。”
说罢,又回头对庆欢说:“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嘴里不知道有多少个话匣子。”
她又看向佳期和毓哲,“你们不知道,皇上每次来看她,都说这承欢宫多了她一个,竟像是多了一百个人一样。若是不听她说,她更能闹得天翻地覆,连她父皇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