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哎!!
我这是在讨来吃吗?!!
张静大囧,忙忙放下碗,连连摆手道:“文兄玩笑了,小弟并非此意,并非此意!”
文瑞看他样子就知道自己逗的有点过头了。不过说让李妈妈做给张静吃倒也不是敷衍的话,只是看来时候还没到。当下就坡下驴,把这话题先丢开不谈,沉了面色道:
“愚兄有件事还想同贤弟商量,不知贤弟是否愿意?”
“文兄请讲。”
“愚兄想先请问下,令先尊葬于何处,可否告知?”
“家父故后,家道中落,不曾返乡得,故而现下就葬在西郊苍山。”
“好巧,先尊同先慈亦是在苍山入土,既如此,到清明当日,愚兄可否与贤弟一同前往拜祭?”
家里是逃不过还得让人来准备祭祀典礼的,但是坟上的话,这次干脆就自己带着大管家文宪去吧。让李妈妈准备几个精致的菜,今年坟上的整理,就自己来做吧。说到底,清明是缅怀先人的日子,自己的心意其实远比排场要来得重要吧。
这是文瑞刚刚想到的。
张静猜不到文瑞会突然文艺,听到这种提议自然先愣了一下,然后就抬头去看文瑞表情,看他是不是认真。而坐在对面的那位爷,面沉若水,眉宇间十分的肃穆,一点也不像是随便说着玩。
张静纳闷了:“这……虽然小弟无知,但往年文兄府上清明时节也要专门祭奠,小弟家对门方屠每年都会向文兄府上送整猪整羊,是以小弟是知晓的。今年是要将这仪式办到山上么?”
“贤弟如何会这样想?倘如此做岂不劳民伤财!愚兄只是年年都在家中祭祀,山上便有专人看顾,总觉得倒不如一般百姓那样来的心诚,故此才想要亲身上山。”
感情就是闲得慌有人帮忙还讨嫌!
张静默默的给文瑞这一行为下了定义,然后默默的认命,点头收下这个大包袱:“文兄这番心意,想来令先尊堂泉下有知,必然感怀,小弟焉有不从之礼。”
事情谈妥,文瑞安心了,小蚬子也正好挖完了草送过来。因为是主子亲口吩咐让他去挖来做人情的,这小子机灵,心眼主意又多,让负责后院的巧伯不仅挖了能有十来棵带泥的完整香草装了盆,另外还割了一大包可以直接拿回去就用的,这才全部归拢到一起,着人领着,送到前院来。
这么大的量,弄的张静十分不好意思,但是文瑞说了:“区区草物,不过是自家种的玩意儿,又不值钱,贤弟不用在意。”
知道文瑞的脾气,推脱的厉害反而矫情,干脆多谢了几声也就收下了。
看看事情都办妥,张静想着还要赶回学里跟夫子禀告,于是就要告辞,又被文瑞拖着赏玩了一番花园景色,这才放人。
至于那些香草和张静那个换了一堆新卷宗进去的书箱,则都被文瑞派人直接送去了张家,张静走时两手空空十分轻松。文瑞本来还要派轿子送他,被张静坚辞,最后只好放他自己步行回家。
说来要不是顾忌着王府的颜面,文瑞几乎要把这种恋恋不舍表现成在王府门前十八相送了。张静倒是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这小王爷那真的是十分的平易近人呐。
王府到张家,虽然要过半个城,不过走小路的话也有很多捷径。张静又是空手,走的飞快,两刻钟不到便回了书院。
那书箱送回来的早,钱夫子已经自己取了里面卷宗出来看。见张静到了,招呼他过去坐下,细细问了情况,末了,指了指那一堆卷宗:“来,你过来,一起看。”
张静当然不敢违拗,何况事关书院的将来,夫子就算不说他也会上心用功的。当下并不多话,看了看书案,挑了一册人事概略详报,打开一看,原来不仅仅是老皇帝对书院人事方面的要求,另外还按常规部门的习惯列举了一系列必须的职务,每个职务后面都是空缺的姓名栏,显然是要自己这方面往里头填的。
钱夫子又指指书案上的纸笔:“这些卷宗里多有需要填写的,你先另取纸张,将心中所拟按要求记下,另外有不明或者感觉不合理的,也都记下,待填写完毕之后再来一一合计。”
张静应了,不敢怠慢,研磨铺纸,认真开始做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