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悦的眼神柔软,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同时微微勾起的还有她的手?指和小腿。
她真正泡到热水里的时候后才松了口气。严格的克制在受到视觉和心里上的冲击以后,整个身体都蠢蠢欲动。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再看楚禾了,再看她自己马上就要克制不住,只想和她“今朝有酒今朝醉”“从此君王不早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谭悦叹一口气,把脸埋在热水里。
这小狗如?今真是要命,乖的时候要命,凶的时候更要命,当小狗的时候要命,霸道起来也要命。林泉……林泉不是她这样的,林泉一直像一个姐姐一样,温柔又宠溺地纵容她的任性,她闹成什么样子,林泉都有办法让她安静下来。
明明都是25岁的年纪,失去记忆而?已,人就可以变化得这么大吗?
还是说,变化的其实是自己。
谭悦在热水里泡了很久,泡得昏昏沉沉,终于洗好出来的时候,楚禾已经抱着胳膊在沙发上睡着了。
谭悦坐在地毯上,近距离看她的眉眼,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拿过她的手?给?她上药。直到药都上完了,楚禾也没有醒。
谭悦:“……别装了,起来吧。”
楚禾睁开眼睛,懵懵懂懂:“啊?”
谭悦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完了,就连明知道她在装睡之后的这幅懵懂样子都觉得可爱得不行。
楚禾见她没有说话,啊了一声:“我来给你吹头发。”
谭悦没拦住,楚禾蹬蹬蹬地跑去拿吹风机,又蹬蹬蹬地回来,电源插在客厅的插头,打?开开关,谭悦的世界就只剩下风筒的声音。
乱哄哄的声音响了半分钟就停下来。
谭悦睁开眼,就见楚禾使劲地晃晃吹风机,无辜地看着她:“好像是坏了。要不你去我那里我给?你吹……”
谭悦眯起眼睛。楚禾自己说一说说不下去了,把手?里的吹风机线缠在一起:“我回去拿我的。”
“不用,我卧室里还有一个。”
“那我去给你拿。”
谭悦的脑子里突然响起警告声,她还未等想及这种?危险的感觉来自于哪里,楚禾的声音就从卧室传来:“在床头柜里吗?”
谭悦:“不……”
卧室里没有声音了。
谭悦叹口气,走进卧室里,床头柜的第一层已经被拉开,里面没有吹风机,整整齐齐地码着粉红色的小盒子,有一个还开着口,一看就是使用过。
房间里有些安静,谭悦上前?自然地关上抽屉,蹲下来拉开下面的抽屉:“吹风机在这里。”
下一个抽屉,吹风机装在口袋里,板板正正地摆在里面。谭悦把吹风机拿出来,两个人都一眼就看见下面垫着的盒子——楚禾上次拿过来给谭悦“自给自足”的情qu用品。
房间里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谭悦是真的忘记了这个盒子被她扔进抽屉里,她根本都没有打?开过,但问题在于,粉红色盒子的指套她打开过,用过,还不止一次。
很多事情单看也许没什么,连在一起看就很麻烦。
谭悦深深地觉得自己在楚禾心里大概已经彻底化身为一名夜夜yu求不满的女人,彻底坐实了她口中的“有需求别找我自己解决”的形象。甚至很有可能认为自己和她如今纠缠不清,就是馋她身子。
谭悦觉得心里一阵绝望,只能寄希望于楚禾至今仍然不知道那几盒指套是什么东西,这样她的形象还算是可以摇摇晃晃地立住。
她把吹风机怼到楚禾怀里:“去吹吧。”
楚禾:“你不出去,我怎么吹。要不在这里吹也行。”
“出出出去吧。”谭悦忙道?。
两个人出去了,楚禾好好地给谭悦吹了头发,吹干以后又仔细地把线都缠好放进口袋里。谭悦松下一口气:“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楚禾点点头,临出门之前?回头:“其实我可以的。”
谭悦:“什么?”
楚禾脸上贴着创可贴,乖巧中带着点痞气?,她看着谭悦走近递给?她创可贴和药膏,半低着头对她说:“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的。”
谭悦沉默半晌,才艰难开口:“你……”
“开玩笑。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楚禾拿过她给她装好的药:“你跟我道?过歉,我也跟你道?歉。我那时候没想通,生你的气?,才给?你送那个东西。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气?你,我很幼稚。我知道没有到处乱搞,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你都是自己解决的……”
谭悦:“打?住。”
谭悦觉得自己脑门上大概此刻已经爆出青筋来,她止住她的话头,垂着头推她出门:“快走快走。”
楚禾被关在门外,大门严丝合缝,关得结结实实。楚禾挠挠自己脸上的创可贴,这怎么了,明明自己道?歉了,怎么又生气?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害,因为害羞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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