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什么?白水?给你泡杯茶?”秦宝面带微笑,内心早已在咆哮,情人节打扰别人春宵一刻的都要挨驴踢半身不遂的好吗!
卫逸维突然笑了一声。
秦宝心想:有毛病么?
卫逸维来回摸了摸前额,笑得上不来气,连连摆手:“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们,罪过大了,卫哥给你赔个不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当个屁放了。也不用给我泡茶,等隔壁谈完我就走,费那个事干嘛?”
秦宝给了卫逸维一杯冰水,站在一旁看他,觉得他和平时画风特别不一样。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下贱?”卫逸维没有喝水,手紧紧握着冰冷的杯子,刘海遮住他的眉毛。
“没有啊。”秦宝随口道。
“别装了,我最看不起你们这些在娱乐圈装白莲的。”卫逸维冷笑一声,仇恨地抬头从下往上看着秦宝,“你不也爬上了闻容羲的床吗?我们真有缘,两兄弟,一人爬一个。”卫逸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了然,喝水时听见秦宝的声音。
“你没必要对我有敌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和闻阳鹏怎么样,我不关心,也不会乱说。”
卫逸维愣了愣。
秦宝漫不经心地在地毯上蹭脚,水开了,他去泡了杯红茶。
“以后别扯着我麦麸就行,我不喜欢。”秦宝说。
卫逸维一时半会有点难以反应过来,半分钟后,心平气和下来,揉了揉有点发红的眼睛。
“不会了,你看我还敢吗?”
秦宝开了窗,幽静的夜晚一切都很好,除了眼前的人不对。
“你外形好,性格也好,没有必要贬低自己,踏踏实实唱歌接戏,总会一点点进步。闻阳鹏人品不行,别跟着他了,他还有老婆,他老婆的爸爸不是善茬,让她知道你们俩的事,不会放过你的。”本来没必要和卫逸维聊这些,但是闲着也是无聊,这个情人节的美妙夜晚肯定泡汤了,不知道隔壁在聊些什么。
他的情侣套房,超大水床,以及火辣辣的夜晚啊。
卫逸维红了眼睛,两只手使劲搓了一把脸,静静注视着秦宝,说:“你不懂。”
就在卫逸维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门铃被按响了。
门外站着闻阳鹏,他一只手撑在门框上,不怀好意地以轻佻的眼神打量秦宝,那样的眼光让人不舒服。但脸上明显挂了彩,显得有些狼狈。
闻容羲放下卷起的袖子,将他扯得后退一步,朝卫逸维冷道:“出来。”
卫逸维压根不敢和闻容羲对视。
“带着你的人滚,闻阳鹏,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看在你爸也算帮过我的份上,他为自己的罪过付出了代价,这些年这点恩情我也在你身上还得差不多了。”闻容羲往前走了一步,抓着闻阳鹏的领子,闻阳鹏矮他半个头,两人各自分开时气势都很逼人,此刻挨在一起对峙,闻阳鹏却甚是难堪。
“我这个人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记仇。你背后那点毛蟹脚都给我收了,不然。”闻容羲提起闻阳鹏的领子,冷若冰霜的眼瞳看着他,“当年的闻氏,比你老婆娘家怎么样?”
“咚”的一声闻阳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闻容羲撒手撒得猝不及防,闻阳鹏一下子摔懵了。
走廊里光线不亮,只看出闻阳鹏应该是挨了揍,鼻梁好像断了,他一直在拿手碰,扯衬衣袖子去擦。
卫逸维慌了神:“闻哥……”
闻阳鹏一把拽住他的手,把他往电梯的方向拖。
秦宝看见卫逸维明显是痛得皱起了眉,但他什么也没多说,任由闻阳鹏带着怒意把他甩进了电梯。
电梯数字往下走。
看来,不仅他们的情侣套房泡汤了,闻阳鹏估计是带卫逸维来这家餐厅欢度情人节,大家都被这支插曲打碎了美梦。
“回家吗?”秦宝问闻容羲。
闻容羲:“不喜欢这里?”
“还好了……就是普通的大床房嘛。”
闻容羲两手把秦宝困在墙上,低头专注地看着他,耳钉闪耀着光,光线昏暗给他的脸带上三分邪魅。
“先回家……别被拍到,菲姐说让我转告你不能太高调!”秦宝忙伸手推他。
闻容羲一勾唇角,食指与拇指扳起秦宝的下巴。
秦宝以为闻容羲要吻他,又期待又心虚,结果闻容羲突然松开,往后一抽身。
“走吧。”闻容羲直接往走廊另一头走了。
秦宝一肚子狐疑跟上去。
看见闻容羲刷开了另外一间房。
搞了半天那两间房都是临时开的,现在这间才是为情人节准备的。
满屋子都是玫瑰花的香味,秦宝呆住了,床上跟广告里一样,玫瑰花簇成心形,中间还放着黑色的礼品盒子。
闻容羲开了灯,只是墙面底部的一圈环形灯,淡蓝灯光让整间屋子光影交错,就像他们不在陆地而在海里。
“把礼物打开。”
闻容羲低沉的嗓音带着秦宝无法拒绝的驱动力,他拿起礼品盒子,扁扁的,应该是衣服什么的。
解开绑带打开盒子的一刹那,秦宝整个人呆住了。
闻容羲贴着他的耳朵问:“喜欢吗?”
秦宝满头黑线地用小指头勾起最上面的那玩意儿。
“这什么?情趣用品?”像绳子,但是绑哪儿都不对吧?又有点像偷工减料的内裤。
“待会儿教你怎么穿,下面还有。”
下面的秦宝就很眼熟了,前不久出差在国外穿过的那种衬衣,柔软半透明,而且摸上去比上次的还薄还滑。
“情人节你就送我这个?”秦宝嘴角抽搐,这真是一个记忆深刻的情人节。
“不喜欢?”
秦宝舔了舔嘴唇:“不能完全说不喜欢,但是……这些都没法保存啊。情人节不是应该送一些可以永久留作纪念的东西吗?”
“那个在家里。”
“是什么?”秦宝眼睛一亮来了兴致。
“回去你可以再拆一次,现在我先去洗澡,就不知道待会,你能不能让我先拆一次。”
秦宝满脸通红耳朵滚烫,脸都要烫起来了,这时候才想明白什么意思,明显后知后觉地醒过味来,清醒程度与脸红程度成正比。当即内心有些震撼,险些脱口而出:前辈你怕不是个闷骚吧。
然而闻容羲吻了上来,根本不给他腹诽的精力和时间,这使秦宝兴奋而期待,只想快点开始这个美妙的夜晚。
闻容羲先进去洗,完事秦宝在里面洗,水声遮盖下,闻容羲的声音若隐若现从外面传进来。
“什么?”
“IteachU。”闻容羲大声重复了一遍,尾音带着愉悦的上扬。
秦宝脚下一滑险些摔个头破血流,扶住湿漉漉的浴室门才稳住,灯光和水珠沾染在他全身,最近锻炼出了点肌肉,不至于太过粗野,但年假吃出来的肚子已经没有了。
擦干身上和浴室镜子上的水,秦宝站在那里,满头黑线地把小内内提到面前,试了几次把脚套进去,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床上闻容羲正全神贯注地在看手机,神色庄严肃穆。
“容哥。”
闻容羲应了一声,视线仍舍不得离开手机。
“把我手机拿进来一下。”
闻容羲:“????”
浴室门口,闻容羲面无表情地从拉开的不到一公分的门缝中把手机放在秦宝的手上。
“要手机干嘛?拍照吗?”
秦宝忙道:“当然不是!”
门缝毫不留情唰一下关上了,闻容羲嘴角挂着笑,他的手机在被子上还没有黑屏,视频里两个男人还在摸,闻容羲拿起手机往后直接拖到进度条还剩五分钟。
他在被子里藏了点小东西,就不知道秦宝会不会喜欢。一丝遥远的记忆从脑海里飘出来。
几天前他在同志论坛上看到说,越是年轻软萌的小受其实期待更多花样。闻容羲作为一个事事追求完美的老攻,在自己不了解的领域向来具备所向披靡的求知精神。
于是从那时候他就开始着手准备今天。
有一句话说得好,不怕梗老,就看你怎么写。闻容羲也觉得,不怕手段老,就看你技术到不到家。
又过去半小时,闻容羲已经用拖进度条阅片法翻了五部存货,忍不住去敲门,手指没来得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