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膺眼睁睁看着那眉眼硬净,气质如血洗悍将般的护院,杀气腾腾的把言昳带走了。
言昳还跟在他旁边,边走边颠步,似乎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一直走到了住所院口,山光远都只嗯了几?声,没回她一句像样的话。言昳可不会主动哄人,也气上了,抱着胳膊,也不看他,跺脚似的走。
就要进?院的时候,言昳还想对他撂一句狠话:“我都跟你说了!你对我耍什?么脾气嘛。而且我还?特意说了让你别接我,你光让我多穿点,结果自己就穿着这——”她拽了一下他衣领:“就穿这点等我。别说跟我演什?么忠仆戏码呢。你要再对我这样甩脸色,我也能不理你!”
山光远想说自己没甩脸色,没不高兴。不过这话先在自己肚子里滚了一圈,发现也不尽实。
他总这样,跟一块臭硬铁似的,言昳这辈子不还?是不待见他。虽然他变不成宝膺,但?他知道上辈子宝膺是个什?么模样,至少可以提前的模仿学习一下吧。
山光远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温柔中带着深情的笑容,放低沙哑的声音:“没生气。”
言昳大惊失色,吓得人都傻了,往后倒退两步,被院子的门槛一下绊倒跌坐在地。山光远刚要去扶她,言昳几乎是从地上跳起来,连小手袋都顾不上捡,朝轻竹喊着奔去,声音被惊惶的脚步颠的乱颤:“轻竹!啊啊啊——轻竹!今儿阿远是不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到了有光的地方,言昳差点拦着没让山光远进?屋里来,轻竹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拉着远护院在灯下看了好一阵子:“二小姐,不可能。远护院这罡气护体,阳的不能更阳,真要是见了鬼,他割了指头滋点血,都能把鬼烧死。”
言昳把脚都缩在了小榻上:“放屁。老王八放血都没这么阳刚,他才多大。你刚刚做那个死样,到底是想干嘛!?”
死样……
山光远内心很受伤。
但?他还?是解释说自己总不会笑,想练一练。
言昳翻了个白眼:“大可不必。你这样就行了。别练那些龇牙咧嘴的,下次屋里遭贼,有你练的机会。吓死他们!”
言昳那一晚上,好几次猛地回过头去看山光远,就怕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练习笑容”。
连夜里都没睡好,梦里都是他那模样,而且是上辈子的山光远骑马在战场上,一回?头朝她一笑。
言昳要疯了。
第二天还有下半年的分班考试,她头昏脑涨的答卷。不过她水平毕竟摆在那儿,也没差多少,升进?了上一阶的寅字班。
但?白瑶瑶还是留在了申字班。
读书的日子对言昳来说不算太无聊,有轻竹和?山光远替她下山办事,她投资上学两不误。白日几顿用餐,都跟宝膺一块,时不时还有特烦人的言涿华又找她来问这问那。
但?对于白遥遥来说,没了男主男二,在书院里就真是硬生生的只能学习,日子可是太没趣了。
言昳以为这次休沐,她会更想赖在家中不走,但?白瑶瑶似乎更不想在家中待,而且她极其明显的在躲着白旭宪。
府上要重整结构,李月缇如愿占据了白府一半后院,老太君在西院最深处,听说开销被她削减了过半。
而西院本来一大批姬妾,没有生下子女的都被赶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