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人查了几日都查不到,小丫鬟也一个个垂头丧气,婉婉心中有愧,只能表示不是她们的错,又赏赐了一些银钱,才安下众人的心。
转眼间,婉婉和唐枕已经在别院呆了七日,两人也终于想好回去后该如何交代了。
婉婉:“将实情?告知爹娘吧!他们一心我们考虑,我们不能这样骗他们。”
唐枕也是纠结了好久,终于同意了婉婉的?提议。
这件事一旦决定,两人浑身都是一轻。当天便决定回去。
车夫小心翼翼地牵着马车过来,点头哈腰好不恭敬,只因那一日少夫人险些在他驾的车上出了事,虽则主家没有怪罪,但车夫一直心头惴惴。
唐枕也没管,说多了没用,等这人发现真的?没有人怪他后,也就真正放心了。
马车骨碌碌往前滚动,朝着安州城而去。
婉婉和唐枕在车上商量了好久。
“对内,就说实情?,告诉爹娘还有崔嬷嬷他们是一场误会,虽然遗憾可惜,但总归不会叫他们伤心难过。”
“对外,就说我们外出游玩时不幸滑胎了,如此,他们除了同情?,不能有别的闲言碎语……”
两人正说话,马车突然一停,婉婉疑惑,“这么?快就到了吗?”
唐枕摇头,正要问外面什么?事,忽然听见管家的?声音传了过来,“少爷,您赶紧回去看看吧!家中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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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州城,太守府。
唐家门前此刻围了不少身着戎装的?兵士,他们人人目光如刀,冷厉地盯着从唐家押出来的人,而在他们身后,在这群兵士包围起来的圈子外边,人头涌动,全是看热闹的百姓以及各家派出来观望情?况的仆从。
在他们看戏般的目光下,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唐太守及其妻妾奴仆,全都被官兵押了出来,他们有的?戴着镣铐,有的?被绳索捆住双手,有的?满脸惶然哭哭啼啼,有的?头发蓬乱惊慌失措,全无往日里半点体面。
唐太守先一步被押下了太守府高高的?台阶,在他身后的是唐夫人,唐夫人满头珠翠都被拔了干净,她裙子太长,步下台阶时慢了两步,就被身后官兵粗鲁地推了一把,“走快点!”
唐夫人踉跄一下往前扑倒,还是唐太守及时回身接住了她,才免得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
先前被押出来时唐太守一直面色平静不发一言,此时却勃然大怒,“案情?未审罪名未定,我们仍是士族之身,岂容你们这些寒门小卒作践!”
那个方才推了唐夫人一把的?兵卒被他这一声呵斥惊得退后半步,明明立在台阶上比唐太守高了不少,此时却不敢再直视他,呐呐不敢言语。
“唐大人好大官威啊!也不知等上边将刑罚定下的?时候,你还能不能像今日这般硬气。”
这说话阴阳怪气的?人身着郡丞官服,脸庞瘦长,颔下一缕胡须,显出精明之像,此人正是裴逊,过去一直在太守底下办差。
唐太守看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这小人,是我往日看错你。”
裴逊呵呵道:“大人既然双目有疾,还是得看大夫为好,不过想来您也没机会找大夫了。”
“裴大人。”一道苍老冷淡的?声音响起,“不必多说废话。”
裴逊连忙朝马上之人拱手道:“刺史大人教训的是,下官谨记在心。”
两人说话间,唐太守一家已经被带离了太守府门前,很快,那座气派府邸的大门就被封上,官兵退离此地,只剩下百姓议论纷纷。
“太守大人这是犯了什么?事?”
“听说是私通反贼谋害太子殿下。”
“嘶!这怎么可能,太守大人爱民如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罪名严重了,他府里那些姬妾丫鬟肯定会卖出来吧,不知能不能抢到几个……”
“想什么?想,不见多少世家盯着,没等你下手就被抢光了……”
唐玉杏被绳索捆着,跟府上那些丫鬟混在一起被推着往前走。她显然已经哭过了,只是不像其他人那般狼狈,即使到如今她的脊背也依旧挺直,稍稍凌乱的头发下,露出她一双迷茫的眼。
唐玉杏不知怎么回事,今早,她正和母亲商量中秋宴要怎么办,突然就听见外头传来喧闹吵杂声,紧接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兵卒就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就将她们扣下绑住,说她爹谋害太子其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