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对比着记忆也不做声,由着她们侍候着完成了洗漱。
因为已经告了假,贾氏也过了头七办了葬礼并不会再有人来访,忙换来管家把各种琐事安排了妥当。又让人准备了车马说要离开几日光景,管家林忠虽是积年的老仆却也并不敢多问老爷为何要忽然出门还要多日不归。
江峰轻轻一叹,这也算原身没有亲属的好处了,最后又去看了乳名黛玉的幼女嘱咐了几句这才匆匆出门去了。
江峰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经不起折腾,所以吩咐下去的是准备马车,又带了几个随从日夜兼程人歇马不歇赶了将近三日的路终于看到了熟悉的景色。这还要感谢林海新换的就职地方不算远,就算如此江峰现在也是面色苍白,行动更是使不上几分力的感觉了。
这一行人都是风尘仆仆地停在了镇上的林家私塾牌匾下。
随身的下人们这才松了口气,若有所思的看向牌匾。这一路上不是不担心老爷的身体,却也不敢违背老爷的吩咐,但却免不了胡乱猜测。这时候的人都知道宗族的重要性,虽然之前都没有见过也没了解过老爷的宗族,但是这会儿却都自以为了解了老爷这莫名其妙的行为背后的原因了。
这时候的江峰其实是有几分进乡怯情的,只是他更加不敢迟疑让自己多一刻的胡思乱想。
掀开马车门帘,江峰拒绝了一边叫悟墨的小厮想要搀扶的动作自己慢慢下了去,而小镇熟悉又悠扬的暮鼓恰在此时飘扬开来。真的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弥漫在江峰心中,他原来是真的回来了,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亡以后,又用一个陌生的身份回归。
悟墨已经在江峰的示意下上前去扣门递上拜帖了,虽然还是很突兀失礼,但江峰也只能勉强维持这点礼节了。迎着曾经熟悉又亲切的刘伯的目光,变成了审视和疑惑,但还是拱手请进了门厅送上茶水去回禀自家老爷了。
江峰知道刘伯在林家守了大半辈子门,小镇和周围村落常来往的人都是面熟的,此刻定然是十分奇怪的,可是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地熬着仿佛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林父才刚刚回到后宅,就看到刘伯的儿子致明急忙忙的跑了过来,递上了帖子道:“老爷,前门有客来访!我爹说以前从没见过,这是拜帖。”
这致明还是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林父也只安排他做些零散跑腿的活计也不知什么事,所以林父也不多问,只道:“让你父亲好生接待,我换身衣服这就过去。”
说着林父看了一眼拜帖,却是皱起了眉头,暗道这林如海虽然与本家算得上堂族,虽然有些血脉关系但早就出了五服,以往并没有什么联系眼下忽然亲自上门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更不好让朝廷命官等他一个小举人,匆匆换了见客的衣裳就往前院书房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