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迎春的想法自然在王熙凤的脑子里、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恨不得把迎春的年纪匀给探春几年也好。
胡乱想着、也不忘盘算着,他们至少还要多等几年的时光,才能逆风而上等等。
这边王熙凤正兴致勃勃的、又是满腔激情的时候,贾琏却带着一身的酒气香风,推门进来倒头就睡了。
王熙凤按捺这醋意和火气,今日毕竟是正事要紧,不好再去推托久了、唯恐再发生什么变故。
贾琏今日的事就先记账,改日再清算不迟,所以挥退了执灯的小厮、还在那准备上前来协助这醉鬼更衣的举动。
关上门,王熙凤也不客气了,取来清水丝帕,胡乱在他脸上抹了抹、又推又掐的不多会儿就让贾琏清醒过来了。
贾琏原也不过三四分醉意,原本的满腔算盘都成空、他如今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自然顺着心意随便怎样了。
这被王熙凤一通闹,酒意全褪下去了,只以为又免不了一番大吵大闹了。也憋了一股子气、没打算再退让还是怎么的。
谁知王熙凤竟然还谈笑宴宴守在一边,把他扶了起来、还递过来一盏浓茶。
贾琏虽摸不着头脑,还是接过来用了两口。
谁料到等王熙凤话才过半,就已经狠狠掷在了地上。
贾琏拿手指着她,气得是眼眶猩红、嘴唇哆嗦,但是看着王熙凤凝住了的理直气壮的笑脸。还在因为他的忽然发怒,是凤眼瞪圆了、又要来撕扯指责他。
也不知怎地,贾琏忽然就彻底的心灰意冷了。
仰天哈哈长笑了半晌,直接摆摆手,留下一句:
“老爷那里我会去说的。只是我向来是个没本事的,恐怕琏二奶奶以后也不要怎么多指望我了,这府里就仗着您的三寸不烂之舌去支撑吧!”
才说完,贾琏是拍拍衣裳,起身就走。
王熙凤虽然是觉着他话里有古怪,还要再问,见他却三步两迈、已经走到了门口。忙喊道:
“今日天色已晚,二爷何必去惊扰了老爷。有什么事,明儿一大早起来、才好生清楚分辨也解释清楚,也就好了的!”
只是留给她的,只是小厮惊慌的声音,在说:
“二爷,您可千万慢些!这灯还在屋里呢!”
说着声音就远了,王熙凤虽然略有些心慌。但也只能当是,二爷此去必定少不了责骂的缘故——大老爷可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的。
只是王熙凤和她姑妈的打算,也只是让贾琏倒戈过来,多去他跟前磨几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
现在不过是为了,先让剩下大老爷一个人也就孤掌难鸣了,不用多久自然就是没了赌气争斗之心、犟不过贾家的前途未来的。
这一夜,王熙凤是辗转反侧不能安寝,早备好了棒疮药、止血散什么的,搁在了床头。
只等着贾琏回来再表现一番温柔体贴、总要让他知晓,她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他们自己,只有贾家的前途好了些他们才有更好的未来的。
可是别说直到天色欲晓,这鸡鸣三遍又日上三竿了,别说贾琏的身影了、连消息也不见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