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越坐过去,“我想问你,那晚凌宗主渡劫的时候护着你的那个大美人是谁啊?也是隐世宗门的么?”
顾嫣有些?惊骇的看着他,手里的茶水都洒出来不少。
她使了个术法把溅湿的手和裙子都弄干。幸好她是修者不怕烫,不然手都该烫红了。
看她反应这么大,司南越紧张地起身问道:“该不是凌霄阁主的夫人吧?不过听说他是光棍啊,那是师妹?”说到后面他眼中又升起了希望。
顾嫣挠挠头看看外头的天象道:“呃,那是兽皇。”
她紧张兮兮的等了等,天雷没劈她!看来这不算是她背誓了。
“兽皇?”司南越‘咚’地一声坐了回?去,两眼直愣愣的,微微张嘴不敢置信的样子,嘴唇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来。
风姿走过来,关心的看着司南越,“凌凌,司叔叔他怎么了?”从认识以来,司叔叔待她都挺好的。每次进面都给她带玩具和好吃的。
“没事,你不用管,他受了点刺激。你下楼玩儿去吧。”
顾嫣还?以为她的事说了两人无法再谈其实的事。没想到司南的事也如此有震撼性。
风姿看看他们,带着小豹豹一起下楼去。他们下楼的动静,一下一下的传来。
司南越搓搓脸,“你跟兽皇那么亲近做什么?”
“不是亲近,她受师尊之托保护我呢。我哪受得了渡劫期雷劫的威压啊?”
顾嫣现在金丹二层,可金丹一层和金丹二层在那种情境下没区别。
如今她表象还是金丹一层,用易容石遮掩了真实修为。懒得和人解释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就升了一层。这一层五年能跃过去,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她只跟凌枢睡了一觉就达到了。不过,估计也只有第一次才有这么明显的效果。
不然睡一个月,她怕是都到化神?了。那哪还用担心自己差他修为太多呢?
不过啊,睡了一觉人就失联了。自己强,才是真的强啊!
司南越道:“你容我缓缓。她怎么能是兽皇呢?”
“她就是啊。那天在温泉池边我看着她这副样子从水里出来的。对了,你也看过白歆和萧擎苍的影像的。你好好想想!”
司南越想了一下那次跟着凌宗主看到画中画。对啊,红衣美人是酷似白歆与萧擎苍,他完全没想到。
“那她又怎么会......算了,我还?是不追根究底了。”司南越从顾嫣紧张兮兮的表情里反应过来,她那晚多半是发了誓不说的。
不然兽皇不会放过她,她事后也不会一点不向自己透露。而且,他现在知道兽皇为什么掩饰行藏还有意义么?
他陷进去了啊!这辈子头回心动,居然是看上了来他家堵门,拍碎石狮子的兽皇。
“你师尊的嘴巴开过光的吧?当初问我爹,如果我看上只母老虎他能不能接受。”司南越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
顾嫣也想起这茬事了,也忒准了!而且当时师尊也不知道兽皇是母老虎啊。他就是对萧擎苍师尊的反应有感而发。
司南越苦笑,“我们司家就算在这事儿上再开明,也没法接受我跟兽皇在一起啊。而且,她能看得上我吗?”
他站了起来,“抱歉,小顾。我心头实在是很乱,这会儿没法和你商量事情。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没事,我这事不急!”顾嫣目送司南越心乱如麻的走出了藤院。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
她跟司南真是难兄难妹啊!而且,这比起来,她只是和自己的师尊在一起。困难已经很少了!
顾嫣叹口气,老天真是喜欢戏弄人啊。
过了一阵,风鸢皱着眉头来找她,“姑娘,林掌门在酒窖借酒浇愁呢,又哭又笑的!”
“他喝多少了?”
“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大半坛了。”
顾嫣蹙眉不已,能不能成熟一点?她当年当众被弃都没闹得这么难看。
她快步走到酒窖上方,一步一步沿着台阶下到偌大的地下酒窖。
“借酒浇愁喝这么好的酒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多少灵石一坛啊?”
林清晏抱着酒坛抬起头来,两眼通红地道:“师妹,从小到大我对你供养精良。现在一坛酒你都要跟我计较?”
顾嫣居高临下的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
“你给的那些,每一个子儿颜夕都收回去了。所以你不用拿那些来跟我说!就这一坛,不准再喝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林清晏一副反应有些?迟钝的样子,“颜夕收回了?”
“是啊,你们结契第二天她指着我鼻子骂我是贼,让我打欠条。五千万灵石,我分几年慢慢还清了的。”
林清晏的眼渐渐清明了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嫣嗤笑一声,“你能放任颜夕一个人来找我,足证你对她有全然的信任。我怎么跟你们前世今生的感情比啊?而且你都和她结契了,我还?留下来纠缠还?说这些?,是要向你乞怜么?当时她一个巴掌就能拍死我啊,而且我确实顶替了她的身份享用那些。她会那样,无非是要赶我走。你能在结契大典上当众抛弃我,未必将来不会抛弃她?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她顿了一下,“如今可不是都应验了么。林清晏,你这样的男人,女人怎么能安心?你在男女之情上真是太自私了。所以你今天跑到我和凌枢的家里做出这副样子是要给谁看?我有一丝半点对不住你么?凌枢有哪里对不住你么?你还?别拿从前?说事儿。没错,你对我是有教养之恩。那就在凌枢对你的教养之恩里扣吧。我们不欠你的!”
林清晏摇摇晃晃站起来,差不多和站在一级台阶上的顾嫣一样高。
“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能这么清楚的用加加减减来算了么。师妹,你真是厚道。都没提我耽误了你五十年的事呢。”
顾嫣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