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鲭”的心脏差一点被刺穿,贺慈的手握着庄易延的拂尘,往反方向拽。
“你有?病。”贺慈的手鲜血淋漓。
她口型不断变化,发出非人的语调,字字句句刺人耳膜,激起一身冷汗。
本来在天苑周围的鬼蛊全被牵引过来,几?乎遮蔽了小区的整个上空。
周围的气温急剧下降。
“揍他。”贺慈指着庄易延。
“他说你们是坏东西,坏给他看。”
破风声不停,贺慈单薄的睡裙因为无数鬼蛊在身侧穿过而飘飞摆动。
“秦鲭”的呼吸越来越弱,但他居然还在安慰贺慈:“不要?担心,只是身体死了,我不会?死的。”
贺慈:“我没在担心你。”
“秦鲭”十分沮丧:“哦……”
贺慈把?还在流血的手指按在“秦鲭”的额头上,仿佛在画什么?。
“你在……做什么?……”
贺慈:“不是说要?做我的蛊吗?”
她一边说着,手指也没有停下,认真地画着她们种族的图腾。
血不够了,她放进牙里,把?创口咬大。
贺慈又唱起了旁人听不懂的歌谣。
就差一点。
她要落下最后一笔时,“秦鲭”仿佛被电击了一半,全身剧烈地抖动,好似活鱼被放到了油锅中。
“爸爸不肯、爸爸不肯……啊啊啊!!!”“秦鲭”翻着白眼,眼泪口水鼻涕一起冒出,“他……要把?我……带回去……”
“秦鲭”遭受着异常痛苦的痛击,手伸向贺慈。
“名字……我想要………”秦鲭咬着牙,喷出一口血,“好想要……”
贺慈的心剧烈跳动。
张家蛊术黑白分明,如同张氏族人的性格爱憎分明。不是生,就要死。成?契之时如不成?功,被签订的魂灵必死无疑。
她只能狠心继续下去。
“名字……求你……”“秦鲭”紧紧抓着贺慈的裙角。
贺慈终于慌了:“我不会?起名字。”
她害怕起名字。所以她没有给小虫子起名字,没有给小狗狗起名字。
身边有?名字的人都走了!贺慈觉得没有名字就不会?离开!就算离开了,她也可以假装他们都没有?存在过。
唯一给过名字的是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金蚕蛊虫宝,但那是在起名字之前贺慈就准备送给女鬼姐姐,保护她的孩子的。
“秦鲭”快要不行?了,贺慈的咒语念完,他还是没有?好转。身体皮肤不断变黑焦化,冒出浓烟。
贺慈无助地替他擦掉眼泪:“叫不走好不好,不走吧……”
“秦鲭”忍着极大的痛苦笑了。
他的身体慢慢化成?黑烟,贺慈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
“我会?回家的。”小怪物在最后一刻看着贺慈。
到时候,就不走了。
贺慈在原地久久不动。
直到她听见宋佳凝的声音。
“贺慈!”
贺慈抬头,看到熟悉的亲人,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宋阿姨,我好难受,”她在宋佳凝的怀里嚎啕,“我难受!”
宋佳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姓庄的老头不停地跑着,好似在和什么?打架。
不过谁管他。
宋佳凝拍着贺慈的背:“慈宝哭吧,难受就哭,哭大声点。”
贺慈哇哇大哭。
“那个老头子欺负你是不是?宋阿姨去教训他!”
贺慈趴在她肩头,不愿意抬头露出自己流泪的眼睛:“我对他用蛊了,我害人了……”
“可是我就是想教训他。”
“凭什么?说我的朋友是坏东西。凭什么?打他们。”
“好的好的,坏人就是要教训。”宋佳凝不断地抚摸贺慈发抖的背部。
“秦鲭,不走走了,被带走了。我起名字了,他走了,有?名字的都走了。你们会不会?也走?”贺慈已经语无伦次了。
这孩子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害怕。
她怕自己一个人。
她正是需要?爱的时候。
“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秦鲭的事回家你和我慢慢说。”
周围没有?“秦鲭”,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睡一觉吧,好不好,慈宝把?蛊收回来,剩下的宋阿姨解决。”宋佳凝亲了亲贺慈的额头,“有?宋阿姨在,我们慈宝什么?都不用想。”
贺慈默默把?自己的鬼蛊叫了回来。
宋佳凝拉着贺慈的手,护在她左右。
庄易延狼狈至极,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宋佳凝扫视着他:“老头,要?走就带着你徒弟走远点,别靠近我们家贺慈。”
她的目光比冰还冷,压着全身的怒意。
“不然我就算死,也先把?你们折磨得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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