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地,换双好一点的鞋子。”
众人纷纷转头回家去,换上了自己最好的鞋子,这才小心翼翼般走到路边。
终于,有人小心翼翼地踏出了第一步。
脚踩在紧实平整的道路上,那种感觉太过于新鲜,好些人忍不住又收回了脚,又?踩上去。
再收回来,再踩上去。
如此三番,终于有人站在上头,走了几步。
“这种感觉……”
一个年轻男子嘴里喃喃自语这,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一双眼睛里头写满了激动和不敢置信,看着这条道路,仿佛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带着一种充满了对新生命的感动和震撼。
不止是他一个人这样罢了,还有许多的人,看着这条叫上的道路,仿佛在看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毕竟这些路,全是他们一点一点修出来的。
修好的路建好的第一日,几乎看不到什么?人踩在上头。大家似乎都带着一个相同的念头,不愿也不想糟蹋了这条路。
林汐他们发现了之后,都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其中多少?带着一点点的心酸。
不过到底是还好,大家都明白这路修出来就是走的,到了第二天,渐渐地开始有人踩在了这些修好的路上。
他们大多数脸上都带着新奇的笑容,踩着路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垫着脚尖,生?怕会踩坏一点似的,走在路上彼此打着招呼,都觉得今日的自己和往日不同了许多。
“他大娘,你也去城里啊?”
一条小村庄里头,一个中年男子刚从家里钻出来,一踏上那路,顿时腰板也挺直了,人也精神了,总觉得自己哪里都不一样了。
就连性子都变了不少?,竟然第一次主动和别人打起招呼来。
走在前头的老妇人一听有人叫住自己,还有些奇怪,一转身,顿时有些惊讶了。
“这不是老庄家的大郎嘛?稀奇啊,是啊,这不是路修好了,我便去城里看看我儿子和孙儿他们过得怎么样了。正巧这些日子里我攒了一点儿鸡蛋,就想着带过去,给他们补补身子。”
老妇人说着,脚下都仿佛隐隐生?风似的,走得特别的快。
那中年男人一听,也跟着拼命点头说道。
“可不是嘛,这路修得可真好啊,这走着,我怎么觉得跟在填上飘着似的,真的是……”他抓了抓脑袋,却想不出来什么?适合的词,只好憨憨地一笑了。
那老妇人看他这副样子,也跟着乐了。
那可不是吗?这路啊,修好之后,走着感觉人都不一样了,当真是舒服。
两个人一路聊着一路走着,发现这路上的人越多越多。
他们有些是走着的,有的人架着牛车,也有的人骑着家里的毛驴,但是往日里显得特别狭窄的道路,如今却宽敞得让大家都走在上头,却一点儿也不显得拥挤,众人交谈着不断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随着风飘到了四方。
修路一事,仅仅半年,便取得了巨大的收获。
几乎有八成以上的地区,都已经超过了计划的时间修好了路,这个消息传到了圣人的耳中,他只觉得颇为欣慰。
而京城中的路,更是特别豪气大手笔的,只要是目所能及之处,全部都修上了结实的道路。
圣人更是亲自出宫好好体验了一遍,走着走着,忽然驻足不前。
“圣上?”
跟在他身边的宫人小声地欢呼了一声,却停下了脚步,不敢再继续向前。
背对着他的圣人轻轻摇摇头,“无事,让寡人这么?站一会儿。”
宫人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是。”
脚下踏着结实的路,圣人心里激荡着难耐的情绪。
若非,若非是他顶着那些反对的声音,只怕是今日,这路还铺不出来罢?
作?为圣人,他并非没有任何的压力?的。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一次做的决定,是圣人一生?之中,最是难以做出的决定。
他一生?之中,从未相过自己能够有朝一日,看到这样的路被踩在脚下。
也从未想过,他会容忍一个如此神奇的女子,放纵她在自己看不见的西北,甚至和他的西北大将军即将不日成婚。
但是若非他做出如此决定,他有怎会看到这样一日?
那宫中还有数不清的折子,隐隐有斥责他作?为圣人,却这般的大兴土木,甚至有人提出要他下罪己诏。
可他何罪之有?这并非是罪,反而是造福千秋万代的大功德!
是史官们再怎么口诛笔伐,也必须要歌颂他的大功德啊!
越想,心中越发地激荡起来。
许久,圣人才微微转过身,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神情。
“走吧,该回宫去处理折子了。”
那些让他下罪己诏的臣子们,也是时候一个一个收拾他们了。
羊晟睿有一句浑话说得对,这些臣子就是被他溺爱太过,不曾得他几次斥责,才会整日里不知道做正事,将那些心思都放在不应该放的上头。
正巧,寡人最近从羊晟睿嘴里,也学到了不少?‘好话’,也是时候,让这些人看看,寡人的心思,是为了天下的子民?,是为了江山社稷的安稳。
而不是如同他们这些个贪婪的蛀虫,整日里,就只知道结成什么?党派,一群不省心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