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一家人倒是当真让寡人看不懂,不过既然寡人的大将军想要回京,那明日上朝,你可得给寡人好好出个主意,看看可有能够如同你爹爹那般神武的将军,为寡人守住那边境安宁。”
林颀一听,立即正经道,“自当如此。”
次年,守西北大将军巫屠携家眷回京赴命,交出虎符后只在京中挂了一个闲职,新圣人欣赏他不拢兵权的行为,便赐他一座府邸,御笔亲书了将军府三个大字,也算是一种殊荣了。
又过一年,一直在位不动的石大人也连连上书,最后同样得以进京,不同巫屠将军能清闲在家,他回京之后受到圣人赏识,肩上担子?更重,常常受召入宫共商大事,颇有昔年羊晟睿羊大人一般的恩宠风光。
林颀入朝为官之后,徐先生便不再收弟子?,他便是徐先生的关门弟子?了。
徐先生一生桃李满天下,只是身子?骨毕竟不好,又有文人的喜好,爱品梅香于寒冬,虽然身边有赵叔细心照顾着,还但?是在五十?一岁时,于冬日梦中过世。
林颀此时已然是朝中重臣,得此消息恸哭不已。
他向圣人请得假后,亲自与其他师兄们扶棺安葬了徐先生,赵叔一夜在墓前花白了头发,第三日后,林颀原本想将他请回家中赡养,却已然没了赵叔的身影。
只有一封留在徐先生墓前的书信,言明他为徐先生圆梦而去。
徐先生不曾踏过的山川大海,他都会为徐先生一一走遍。
林颀难过得不能自己,却在同一年,恰巧认识一位满身书香之气的女子。
那女子?也姓徐,一身谈吐不俗,林颀一朝心动之后方才知晓,这徐姓女子竟然和徐先生是五福内的亲戚,只是他们家世代低调,这一脉也不曾生下男子继承香火,方才允许家中唯一嫡女出门去寻一男子上门入赘。
林颀虽然动心,但?是惦记着巫屠爹爹与阿玛一直暗自期盼着他能生下一个孙子?让他们含饴弄孙的美好心愿。
那徐姓女子被当做家主来教养之后,虽然满身书香气,却也同样不失风骨,敢爱敢恨。
两个人纠缠许久,最后还是在林汐面前露馅了,林汐得知林颀一直不愿娶人家的原因之后,顿时气得又抄起了手中的扫帚,与昔年抄扫帚追得石曲鸡飞狗跳那一幕何其相似!
“你这个臭小子?,我还以为你这么多年一直不娶妻,是真的有什么龙阳之好呢,结果你倒好,看上了别人好几年了,你还纠结这么屁点大的事情,你要是早点和她成亲,我的孙孙都已经会喊你爹爹了!你这个混账东西,我看你就是脑子?里拎不清的,我和你巫屠爹爹若是在意这些,早就催着你成亲了,我真的是……”
她越说越气,硬是把林颀追得凭借多年锻炼的好身手翻上了屋顶,这才拿着扫帚哆嗦着站在屋顶下指着那臭小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巧这日石曲休沐携家眷过来,见此一幕,顿时脸上闪过一丝丝的古怪,这、这一幕何其的相似?
“怎么了娘子?,可是小颀惹你生气了?萱儿来看你了,你看看,吓倒萱儿了。”
他刚说完,林汐立马手里一甩,那扫帚哗啦一下,准确地投进了墙角一个高高的竹筐里头,震得石曲的夫人美目一瞪。
“你、你以往怎么没说过,将军夫人原是这么厉害的!”
她掐了一下石曲的手背,石曲看了她一眼,笑着小声说道。
“我若是说了,你岂不就更加的紧张了?”就像现在这样,还掐上了。
他说着,一边推了推脚边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上前去,一边走到房顶边伸出双手朝着林颀笑道。
“下来吧,萱儿来了,娘子?不会再与你生气了。”
林颀已经这么大了,见他还冲着自己伸出双手要抱他下来颇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一跃而下扑进了他怀里。
“怎么了,娘子?甚少生气,你这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石曲将心比心,一针见血,林颀顿时摸了摸鼻子?,嗯了一声。
他把事情一说,石曲的脸色越发?的古怪了。
半晌,他才低声笑了出来。
“你啊,我说等我的小小颀等得我都心焦了,没想到你竟然是因着这个缘由,这可是你的不该了。你惹娘子?生气的一点,便是你起码应当先问过她再说,这几年,你可是和她生分了许多。”
约莫是为官后习惯了心中带着面具过日子,久了,林颀的心防也渐渐地筑起了一层又一层。他们这些曾经最是亲近不过的人,有些走不进去了。
石曲知道林颀的毛病,只是往日里觉得也不碍事,却不曾想,这个傻小子?,竟然硬生生将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耽误了,也耽误了那女子?的花期。
林颀这才恍然大悟,转过脸去,林汐正抱着萱儿哄着,一双眼睛却时不时担忧中参杂着关心落在自己的身上,还有巫屠爹爹依旧一言不发?站在阿玛身后,那双眼睛里的慈爱和关怀,同样不减当年。
想了好一会,他反思:“是了,是我生分了。”
数月后,昔日的状元郎终于与追着他数年的女子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让人唏嘘的是,这状元郎竟是入赘女方,而那西北大将军竟然也并不反对。
舆论如何,终究阻碍不了他们一家幸福美满过着自己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更~
强迫症发现自己的内容提要不整齐,我去改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