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霍元懿瞧得只有些发愣。
他知道姑娘家面薄,顿了顿,也不待纪鸢回应,直接伸着双臂大刀阔斧的将纪鸢给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身子突然腾空,纪鸢有些不稳,只下意识的伸手紧紧抓住了霍元懿肩上的衣料。
霍元懿低头盯着纪鸢,淡淡勾唇,喉咙里?发出一阵短促的轻笑声,声音极小极小,又被雨势盖住了,除了纪鸢,无人听见。
这霍元懿本就生得玉树临风,又历来风流俊朗,尤其这一笑?,面上亦正亦邪,衬托得整个人愈发丰神俊朗、邪魅勾人。
纪鸢呆了片刻,这才惊觉与那霍元懿靠得太近了,身子只立马往外移了移,又双手微微握成拳,稍稍挡在了二人身子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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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懿淡淡挑眉,然刚走了没两步,前脚已经进屋的鸿哥儿等人此时正原路返回。
因为雨声过大,他们脚程过快,方才直接绕过游廊往纪鸢屋子里?去了,一时并未留意到身后所发生的动静,这会儿正从厅子里?出来时,闻得外头动静,立马匆匆赶了过去。
一走近,远远只见那廊下一群人正往这边来,为首的便只见那霍家二公子昂首挺立,犹如鹤立鸡群,特别显眼,只见他步履匆匆,怀里?抱着一名女子,鸿哥儿定睛一瞧,竟然纪鸢。
鸿哥儿像是一怔,随即,见身后跟着霍元昭、菱儿,二人面上俱是担忧,菱儿双眼还泛着红。
“阿姐——”
鸿哥儿头皮一麻,立马握着双拳五作三步快速走了过去。
只需一眼,他便猜测到纪鸢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鸿哥儿走到霍元懿跟前立马停了下来,见纪鸢浑身湿透,一身狼狈不堪,只有神色焦急道:“怎么了,阿姐,可是摔着了?”
一见到鸿哥儿,纪鸢只立即扭头冲他喊了声:“鸿哥儿···”顿了顿,只垂着冲着那霍元懿道:“二公子且将我放下罢,我阿弟来了,有他便成了。”
说罢,便冲鸿哥儿探手。
鸿哥儿立马伸手紧紧拉着纪鸢的手,见她手腕手臂上的衣袖沾满了污水,心里?头便略略猜测到纪鸢定是摔着了,纵使心里?头百般担忧,面上却极力忍住了,只下意识的要将纪鸢从霍元懿手上接过来。
然而对方却岿然不动。
鸿哥儿愣了片刻,随即只冲那霍元毅招呼道:“鸿儒见过二公子,多谢二公子对家姐的照料,鸿儒感激不尽。”
顿了顿,只一脸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道:“二公子只管将家姐交由鸿儒便是。”
霍元懿盯着鸿哥儿瞧了一眼,良久只挑眉道:“你···抱得动吗?”见鸿哥儿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霍元懿咳了声,只忽而又笑?着改口道:“当?心些···路滑。”
说罢,倒有些依依不舍将纪鸢缓缓交到了鸿哥儿手上。
鸿哥儿年满九岁,虚岁十岁了,他打小每日扎一个时辰的马步,瞧着瘦弱,身子却十足精悍,力气大得很,七八岁那会儿,便能背得纪鸢满院子跑了,这会儿抱着纪鸢虽有些吃力,但还算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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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昭一行人直接将纪鸢送进了屋子里?。
霍元懿等人便在厅子里?候着,然而厅子里?漏水严重,里?头本就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全都被搬空了,只单单留下了几张椅子摆在外头,诺大的厅子里?一应摆放着十来个盆啊、桶啊,屋子里?淅淅沥沥的在跟着下雨。
霍元懿瞧着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身旁元宝小心翼翼揣摩着他的脸色,道:“纪姑娘这屋子未免也忒寒酸了,这哪里能住人啊,公子,您说是吧,若非上回打从这会儿经过,小的还从来不晓得咱们府上竟有一座这般偏僻的院落。”
话匣子打开,元宝便滔滔不绝了,只喋喋不休道着:“虽说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令大半个京城家中都被冲刷了个一干二净,但咱们府上到底牢固,就几处空下来的偏房渗了些水,像纪姑娘屋子这般严重的,小的还是头回见,也真是奇了怪了,上回公子便让小的打听,当?时分明有人前来修缮了的,怎么现如今渗水仍旧这般严重,公子,该不会是那些个不长眼的匠人糊弄人吧,要不要小的去问个清楚明白?”
霍元懿闻言,良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只道:“一会儿派几个人前来将表妹屋子里?的贵重物件往三妹屋子里?搬去,这屋子有些危险,房顶若是塌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元宝闻言,下意识的往屋顶瞧了瞧,只见屋子虽漏雨厉害,房梁倒是还算牢靠,塌肯定是不会塌的,霍家修缮的屋子岂是那般容易倒塌的,心中虽这般嘀咕,面上却笑眯眯应着:“好咧,小的马上便去吩咐。”
顿了顿,便又忍不住道:“公子···方才您肩上伤着呢,咱们不若且先回院瞧瞧,小的方才瞧得一阵心惊肉跳,伤势怕是不轻。”
经元宝闻言,霍元懿这才惊觉右背有些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