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嘴里的主子除了沈氏还有哪个?
没想到沈氏如此有心,临故了,还一心一意的惦念着她这个老婆子跟···擎儿!
大概是突然想到了故去之人,老夫人这个大半截身子没入了黄土中的人多少?有些伤感,过了好一阵,只看着陈氏点了点头,难得面露亲近道:“你这孩子···你们都有心了,我这老婆子没得几日讲究了,往后,你们甭理会我这老婆子,好生精心着,将心思皆放到老大身上便是了。”
说到这里,只下意识的多瞅了一旁的纪鸢一眼,顿了顿,这才道:“好了,好了,紫苏,给两个孩子安排座位坐下吧,别老站着了。”
那一眼,令纪鸢多少?有些尴尬,好似,她并没将所有心思放到老大身上似的。
老夫人虽一直和和气气的,却并没有跟纪鸢多说两句,按理说,她抬进大房后第一次给她老人家问安,理应问上几句,不过,想来,她也只是个妾氏,或许,压根不值一提。
至此,大家看?待纪鸢的神色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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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鸢跟陈氏的位置一前一后排在了右边中间稍稍往后的位置,上位后,纪鸢安安静静的坐着,对面三太太朝着纪鸢轻轻地颔了颔首,纪鸢亦是淡淡笑着跟三太太打了招呼致意,正要收回目光时,恰好跟对面二太太王氏目光撞了个正着。
王氏看了纪鸢一眼,冲她笑了笑,那笑容瞧着···还算和睦?
见对面上首的霍二?老夫人瞿老夫人一直盯着纪鸢瞧着,王氏只笑容满脸道:“二?婶,那个是鸢儿,大公子上个月新纳抬进来的那个,瞧您,还跟从前一个样,但凡见了漂亮伶俐的哥儿姐儿,就舍不得松开眼了,瞧瞧,鸢儿都被您给瞅得不好意思了。”
被唤作二?婶子的那个老太太瞧着跟老夫人年纪相仿,身上的气势虽不及老夫人威严气派,但穿戴也颇为讲究,脸圆圆的,红头满面的,一脸的富态样,颇为精神,听到王氏的话,当即是笑的都合不拢眼了,只笑眯眯道:“你这个泼猴儿,都是当了姥姥的人了,一点正经也没,竟还打趣到你婶子身上来了,当年你二?婶子初次见了你,不也一样稀罕得舍不得松开眼了。”
说着说着,又拿眼睛直打量着着纪鸢,笑着道:“我大侄孙儿倒是个有福气的,瞅瞅人家的眼光,挑的丫头是一个比一个伶俐,这一个啊,比之你当年年轻那会儿,还要生得俊,我可是好多年未曾瞧见过生得如此俊俏的丫头了,当真令人稀罕。”
说罢,只微微笑着看?着纪鸢,仔细看?了又看?,方一脸和睦的问着:“你是叫鸢儿罢?”
这一位老夫人,纪鸢不曾瞧见过,见这老夫人穿戴富丽华贵,又见她的位置排在了最前头的位置,且跟霍家人极为相熟,跟每个人似乎都十分亲近,便想起了霍家老二?房,霍老国公爷的胞弟二?老爷子一家算是其余几房中最为显赫的,二?老爷病故,如此整个老二?房正是二老夫人掌家,想来正是这位。
正思索间,略微抬眼,恰好又见对面王氏身后的霍元昭冲她比了个二,纪鸢当即了悟,只立即有些受宠若惊道:“正是鸢儿,二?老夫人万安。”
说罢,连忙起身给对方福了福身子。
瞿老太太满面笑容的冲纪鸢笑了笑,示意她上座,随即,扭头冲上首的老夫人道:“瞧瞧,整个京城的美人胚子都到了你们这会儿来了,怪道每回来你们这会儿,咱们家那几个小丫头片子都要一脸紧张的捯饬大半日,原来,你们这儿个个皆是个百里挑一的,瞧瞧芷丫头,昭丫头,现如今,连我那大侄孙房里的都生得如此稀罕,当真是将咱们府里的那几个都给比下去了。”
老夫人远远瞧了纪鸢一眼,只笑着道:“哪里的话,你们家的三丫头、四?丫头,七丫头八丫头,一个比一个俊,倒还到我这会儿来说些个打趣的话,你个老不休,你究竟是来打趣人,还是成心来炫耀的,啊?”
瞿老太太一时噎住了,一时指着老夫人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眉头一挑,又指着瞿老太太身后的那个姑娘道:“瞅瞅,往日里显摆孙女便也就罢了,今儿个还带了外孙女来,你这是欺负我老婆子没得一个半个外孙女是吧,要不是见蘅丫头伶俐文静,我一准与你没完。”
两个大半截身子将要入土的老太太,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当即当着所有人的面争论得面红耳赤了起来。
一时,只逗得满屋子所有人呵呵大笑了起来。
笑过后,瞿老太太笑了笑,道:“你这话说的还真是不假,我那几个孙女是个什么模样,横竖你们都瞅着长大的,便是我闭着眼夸,也夸不成一朵花儿来,倒是我这蘅丫头,倒是真真深得我心,就跟我这双眼珠子似的,宝贝得紧啊,哎,将来也不知便宜了哪家小子去。”
王氏闻言,只笑呵呵道:“二?婶子舍不得也得舍啊,如此好模样又伶俐的孩子,二?婶哪里舍得拘着。”
说罢,眉毛挑了挑,道:“舍不得给远了,就往近处说了便是,这样品行的丫头,便是人中龙凤侯爵贵胄,亦是配得上的,若是婶婶有意,改日我替您多物色几个好人家便是了,又或者——”说到这里,王氏笑了笑,道:“婶婶若是不嫌弃的话,干脆给到咱们家来算了,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干脆给咱们家做媳妇儿得了。”
王氏话音一落,只见瞿老太太闻言,面上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