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长公主有孕一事,除了长公主本人,整个府中人知晓此事的?不超过五人,除了国公爷及大公子,余下,也唯有苏嬷嬷及玉蝉二人知晓此事了。
至于这纪氏——
“擎儿倒是什么都与你说。”
长公主淡淡瞅了纪鸢一眼,不明所有的?说了这么一句。
纪鸢听到长公主如此说,不由想到昨儿个晚上的?事儿,脸微微一热,好半晌,只抿着嘴,说不出半个字来,半点不见方才的?伶俐劲儿。
长公主挑眉,倒是并未曾多说什么了,只是瞅着这满大桌子早膳,偏生无?得半分胃口,只冲着玉蝉淡淡摆手道?:“都撤了吧。”
玉蝉跟了长公主多?年,跟她比较亲近,只斗着胆子劝了一句,缓缓道?:“主子多?好还是用点儿吧,您瞧瞧,这些日子您都消瘦了,身子骨如何受得了。”
长公主微微摆手道?:“用不下,撤下去你们几个分了吧。”
这时,苏嬷嬷也跟着劝说道:“主子多?少用些,不然,这往后该怎么挨。”
长公主听到这里淡淡蹙眉,过了好半晌,目光重新收了回来,往整个桌面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圈,最终,目光停在了最边角的?一碗淡黄色的小米粥上。
纪鸢有些诧异,立马恭恭敬敬的将小米粥盛了一碗奉上。
小米粥不浓不稠,不清不淡,没有多?少味道,就有股淡淡的小米清香,什么多?余材料都没放,对于吃惯了山珍海味、吃惯了美味佳肴的长公主来说,倒是有些特别,其他所有的?食物都是厨子细细精雕细刻而成,反倒是失了原本最初的?味道,倒是这简简单单的?一碗小米粥,长公主用了,心中没有多?少恶心感。
于是,待长公主用完一碗后,纪鸢斗胆又给她添了一碗。
苏嬷嬷见这几日长公主头一次用了这么多?,顿时眉开眼笑的?冲玉蝉道?:“且去打听打听,这小米粥是哪个厨子做的?,回头领到咱们北院来,一会儿长公主有赏。”
玉蝉闻言,立马转身出屋跟候在外头的人打探,过了片刻,不过一转身的?时辰便回来了,只神色复杂的?看了纪鸢一眼,冲着苏嬷嬷道?:“嬷嬷,怕是不用请了,人就在这屋子里头。”
说着,顺着纪鸢瞅了一眼,道?:“喏,原是纪姨娘亲手做的?。”
话音一落,长公主跟苏嬷嬷纷纷朝着纪鸢瞧了来。
纪鸢只被看得有些不大好意思,过了好半晌,只轻声道:“妾听闻长公主食欲不振,妾粗苯,不会做什么精致的菜肴,就会做些个粗茶淡饭,还望长公主莫要嫌弃。”
长公主闻言,默了片刻,缓缓道?了句:“你倒是有心了。”
苏嬷嬷在一旁笑着打趣道:“主子,那这赏——”
苏嬷嬷倒是主动替那纪鸢讨起了赏来了,长公主挑眉看了纪鸢一眼,不多?时,随手往她那卧房的方向一指,漫不经心道?:自个儿进去挑吧。
意思是,长公主卧房里的?所有首饰摆件,随她挑选。
纪鸢当即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了,唔,她···她哪敢随便挑啊,最终,在苏嬷嬷的?盛情下,纪鸢见一处矮锦屏摆在小几上,瞧着普普通通,就选了这一方小矮锦屏,苏嬷嬷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后来,纪鸢得知,原来这一处小矮锦屏,原是出自前朝太后宫中之物,后来几经周转,被人进贡给了当朝太后手中,太后当做嫁妆,赐给了长公主,然后,就落到了纪鸢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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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房横竖并无当家主母,纪鸢想着所幸便将长公主当做了当家主母,精心伺候着,长公主其实极好伺候,镇日除了躺着躺着还是躺着,偶尔起身到院子里散散,亦或是提笔抄写几分经书,日子过的?十分单调无?趣。
这会儿午歇醒后,闲来无事,纪鸢便拿出了针线,在专心绣着,苏嬷嬷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双眼一直紧紧盯着纪鸢的?修针,冷不丁出声询问道:“你这绣工是哪个教?的??手法瞧着有些眼熟?”
纪鸢一愣,正欲回答,这时,外头有人匆匆禀告道?,国公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