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亲自出来了,从腰间摸出来一个发旧的荷包,递给了纪鸢,道:“你瞅瞅,可是这个?”
纪鸢大喜,只将荷包仅仅攥在了手里,一脸欣喜的冲苏嬷嬷道:“正是这个。”顿了顿,只有些不?大好意思道:“不?过就是个不?值钱的小东西,还劳烦嬷嬷亲自送来,着实是鸢儿小题大做了,还望嬷嬷见谅。”
纪鸢朝着苏嬷嬷施了一礼。
苏嬷嬷立马躲开了,两人寒暄一阵,苏嬷嬷目光忽而落到了纪鸢手上,道:“东西方才落在了长公主屋子里,想着是姨娘落下的,便收着预备明日归还的,没成想姨娘亲自寻来了,想着定?是十分要?紧之物。”说到这里,顿了顿,沉吟了片刻,忽而又缓缓道:“这个荷包瞧着寻常,但手艺精湛,做工别致,长公主方才见了,都夸了个好,可是姨娘亲手缝的?”
纪鸢摇了摇头,笑着道:“这东西是个旧东西了,不?是鸢儿绣的,是个长辈送的,东西虽不值钱,却是长辈的心意,鸢儿故此有些紧张。”
苏嬷嬷笑了笑,道:“我见姨娘往日的针法与荷包上的做工一脉相承,还以为是你自个做的了。”
苏嬷嬷似漫不?经心道。
纪鸢的针线活出自嬷嬷所教,这个荷包是嬷嬷的贴身旧物,应该是嬷嬷所做,纪鸢的针法确实与荷包上的针法一般无二,只是,荷包上的做工在纪鸢看来,已然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那是嬷嬷耗费了一生所得,纪鸢这才练了几年,压根不敢与嬷嬷相提并论。
不?过,隐隐只觉得苏嬷嬷对她的绣工,对这个荷包有些好奇,这种好奇,带着一丝探究的味道,不?免令纪鸢微微生了疑,只浅浅笑着道:“鸢儿哪有如?此手艺。”
说完,也未曾多言。
怕惊扰了里头长公主安歇,与苏嬷嬷道谢完后,就随着霍元擎一道匆匆回了。
纪鸢走后,苏嬷嬷回到了屋子里,冲长公主道:“说是长辈送的。”顿了顿,又道:“纪氏姐弟俩这些年常年生活在西院那个小院里,一直安安分分的,应当未曾与府外?有过任何接触,就听闻她们身边有一老妪侍奉着,不?知是不是···”
苏嬷嬷狐疑道,顿了顿,又缓缓道:“主子,您看,老奴要不?要?改日往那西院去探个究竟?倘若当真是那位,这么?多年,霍家怕是怠慢了。”
长公主闻言,沉吟了良久,道:“倘若真是那位,隐居霍家这么?多年,怕是不想受世人叨扰,罢了罢了,暂且莫要打扰吧。”过了良久,忽而又道了声:“那纪氏倒是个有福的···”
那人乃是何人?
相传,先皇身边有一极为得力的御前女官,绣女出生,却一步一步走到了御前,侍奉先皇身边三十余载,深得先皇赏识及厚爱,传闻,乃为先皇挚爱,却不愿入主后宫,因先皇对其百般宠爱,不?忍强迫,便将其留在身边,一留便是数十年。
先皇走后,下令废除御前女官一职,从此,大俞的后世御前,再无?女官侍奉。
那人,成为整个大俞御前,最后一位女官,可记入史册,后世流传,一时,成为了这个大俞史上,最特别的一人。
长公主当年尚且年幼,一直住在宫中,在她的记忆中,从小到大,她这辈子最尊敬及畏惧之人乃为父皇、母后,及徐尚宫,仅此三人。